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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贫却快乐的年代

作者: 陈世隆2018/03/30原创散文

年龄大了就喜欢回忆过去,我亦是,尽管我现在不是很老。

1962年,我出生于鹤城西南泥峪川的一个清贫农民家中,直到1980年参加工作外出,我在故乡农村整整生活了17年。如今时间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十六年,但七十年代农村那清贫却快乐的生活依然记忆犹新。

人民公社时期,农村农民统一劳动。那个年代是农业学大寨的热潮,凡是有劳动的地方,都有几面鲜艳的红旗在迎风飘扬。集体劳动囊括了一切,包括抬石头、垒石墙、修梯田、翻耕地、担粪、锄草以及割麦子、挖洋芋、搬包谷、拔豆子、摘豆角、打核桃、采漆籽等等。用工分计酬,所有能干体力活的人,均根据体力强弱与劳动能力大小确定底分,最高为青壮年男劳力,十分底分,计算工分实行定额制。当时记工的办法,除了农民自己记每一天的出工内容外,队上的记工员还要记每个人的劳动详细记录。另外记工员每隔十天就要拿着记工本挨家挨户挨个对工。因此,对工实际是一个记工员和农民相互补充及信任的过程。

分配粮食,一户一堆。那个年代没有磅秤更无电子秤,生产队分配东西时,用的是老式的杆秤,每次可称300斤重的东西。称粮食同时需要三个人进行操作,其中两个人抬秤,一个人拨秤砣,称好后抬到大场里倒成堆,用粉笔在粮食堆旁边写上每户户主的姓名。往家里运粮食的一般都是没有参加集体劳动的人,他们担的担,抬的抬,扛的扛,背的背。扁担、笼子、麻袋、背笼、木杠等全部都用上了。分配的东西除了给粮站交公购粮和供销社收购的农副产品外,其余的全部进行分配。主粮比如分配小麦、玉米等,另外还分配洋芋、红薯、豆角、黄豆、高粱、谷子、红小豆以及萝卜和白菜等杂粮及蔬菜。一般是先人均平分,多余的再按工分分。年底春节前,以生产队为单位进行决算,该留的留足了,最后是分钱。钱是按工分分配。当时,闫坪村一个工日仅值一毛八分钱,劳力多的家年底可分到二百多元,劳力少的家只有一百多元,有的家甚至只能分到几十块钱。尽管如此,农民们依然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生活着每一天。

以鸡叫鸣为“闹铃”起床。我所上的初中离家有7华里的路程,校址在康家河口,说远也不算远,但也不是很近。学校的设施非常简陋,房子是土木结构的,教室的窗子用白纸糊着,课桌大小不一,教学以粉笔板书为主,上课和下课用手敲铃,每天两顿饭都是稀糊汤,厕所是旱厕。那个年代物质条件非常的贫乏,既无钟表也无手表,电脑和手机就更不敢去想了,由于早上起床掌握不准时间,就以鸡叫鸣为“闹铃”,可是鸡叫鸣没有个准性,不是天明了才喔喔,就是半夜乱叫鸣,所以去学校不是太晚了,就是太早了,太晚了会受到老师的批评,太早了还得趴在教室的桌子上睡一大觉天才亮,就因到校早与晚,有的同学还出了一些笑话。1976年的一个冬天,班上的一个同学早上上第二节课时才喊“报告”进了教室,正好是班主任李刚银老师的课,李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批评了迟到的同学,然后表扬了从未迟到过的王绪堂同学,并请他介绍经验,可能是他第一次受到班主任老师的表扬受宠若惊的原因,亦或是他紧张激动的原因吧,他竟然说“我之所以每天能早早来到学校,从没有迟到过一次,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广播一起我就响……”,话犹未毕,全班同学就哄堂大笑,几个同学还笑地前仰后翻。原来在1975年年初,三岔河公社广播站为了让广大农民群众及时听到党和政府的声音,给每家每户免费安装了喇叭,农民家里有了喇叭,曾给一代人留下了难以忘怀的记忆,它是农民主要的信息来源,更是农民了解国家新政策的重要载体。挂在每家每户堂屋里的喇叭,每天早、中、晚定时广播三次,其中早上的第一次广播是清晨5:30分。王绪堂家和大多数家里一样,没有钟表等啥玩意看时间,所以他就把早上广播响作为起床“闹铃”,然后去学校上学,因为说颠倒了,所以同学都取笑他。

三十多年过去了,农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也从农村融入了城市生活,然而许多东西已随风而去,渐行渐远:

如今吃的是美味佳肴,但却没有昔日喝稀糊汤就酸菜那种甘甜的味道;

如今用上了私家小汽车,但却没有昔日穿布鞋走山路那样开心的感觉

如今住进了高楼大厦,但却没有昔日住矮房土屋那份快乐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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