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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给我们讲父亲的故事

作者: 李洪生2018/01/02情感散文

有一年冬天的一个晚上,母亲做了一个梦。说是在院子里,人们清理墙角的砖头瓦块,里边盘着一条蛇,天气很冷还下着花,蛇已冬眠。人们用木棍把蛇挑起来放在地上,开始蛇还会动一点儿,后来拿着木棍、铁锨打蛇。母亲看到此情此景,心里一惊便从梦中惊醒,左思右想不能破解,夜不能寐。这是什么梦?父亲(李遇春)属蛇,寓意着是父亲托梦来。父亲是否在受冻?是否遇到灾难?母亲心里十分牵挂,便起来做针线活儿。她听到窗外呼啸的风,心里惦记着父亲的安危冷暖,便翻箱找出布来立刻就动手裁,给父亲做了一件厚厚的棉袄。过了几天,父亲回来却负了伤。父亲说那天天气非常冷,衣服单薄刺骨寒,他们巧妙地利用地形,消灭了小股的鬼子和伪军,缴获了不少武器和弹药,也武装了自己。这次父亲和鬼子交火时负伤了,虽然当时没有性命危险,但以后经常犯病带来了麻烦。

母亲说起此事,说这是灵感,人间世上真有灵感。

父亲回来,有时带着三八大盖枪,有时带着手枪,大家围着看,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有时他骑着自行车回来,乡亲们见了感到新鲜,总有小伙子推车骑着玩儿。有时车摔坏了,没人会修,父亲急着要走,只有扛着车走。

父亲要走,母亲早就准备好了衣服和鞋,父亲的鞋穿得可费了,在平原常穿的鞋,在山区穿一天就磨破了。不得不做山里人穿的踢死牛的老山冈鞋,又怕新鞋砍脚用鞋楦子把鞋楦好。

父亲走后,有些东西交给母亲,母亲还要检查一遍,看落下了什么东西,凡是八路军有用的东西,如文件、弹药等母亲都藏起来,不留痕迹免遭不测。

有一次父亲接到任务,要他们几名地方武装人员带着几十名民兵,给八路军部队往山里送两千多斤粮食。路口有鬼子炮楼,路上有日本兵巡逻。从平原运到山里要通过几道封锁线,还有两丈宽两丈深的封锁沟,要在敌人眼皮子底下穿过去。任务十分艰巨,完成任务不仅要勇敢,还要用智慧。有的民兵拿着口袋,有的拿条缅裆裤,每人装四五十斤粮食。拿口袋的民兵背或扛,拿裤子的民兵把裤腿和裤腰捆上还可以套在脖子上。他们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找机会、想办法弄走。通过一道封锁线时,游击队与敌人交火,子弹从头上飞过,民兵背着粮食一步一步往前走,粮食运到了,有的人受了伤。

有一次父亲亲自赶着驴车,运送物资。

母亲说,父亲身手非常灵便,手摸不到顶的墙头,登着个杌子或一个小台,一跃就上到墙上。父亲从小爱上,有树就更方便了。有一次敌人来了,父亲从我家爬到树上又到房上,又蹿到李振德家房上,再顺着李洛赞家树爬到李洛赞家逃走了。

有一个秋天,鬼子来了四五个人,从大固店村沿沟南往西走,被父亲和段旺村的民兵小队发现了。他们分析就这几个人,准备教训他们一下。父亲带着两个人隐蔽在沟北老坟地,当鬼子走到对面最近时,父亲向鬼子突然开枪射击,打中一个鬼子,其他鬼子马上隐蔽,还没醒悟过来,父亲换个地方又开一枪,又打中一个鬼子。这时父亲他们从坟地迅速转移到地里,利用青纱帐来到小抄道,听到鬼子乱放枪,急速跑回村里。

他们犹如神兵从天降,来无影去无踪。鬼子没看到人更不知有多少人,也不熟悉地形,没敢追,只有回到大固店村。

小抄道是农民走出的捷径。后来两个民兵跟母亲说父亲,放一枪还不赶快跑,又放一枪,忒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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