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故人来
2009/03/30短篇小说
漆黑的夜里，我更加容易陷入梦境般的回忆……
房间里只有夜的颜色任意的弥漫、充斥，我喜欢这样无星无月的夜晚，我仿佛生来就属于这黑暗，我的人生，我的情感，我的心……
依稀也有过光亮，那是多久以前？记不大清了，只是心里仍固执的记得耀辉那温柔的笑，关切的眼……或者忘记会更好过，只是，我怎舍得忘记，怎能抛弃生命里唯一的真爱，放心的去沉沦。
想到耀辉时，就似一把尖锐的利刃割开了肮脏的回忆，刺眼的阳光直射进黑暗的心绪，撕裂的疼痛中却带着阳光的明亮，温暖。
天空湛蓝的透明，几缕飘飘的白云像极了神仙姐姐轻舞的白纱，我忍不住抬头望去，却被阳光灼痛了眼，“梅雨，怎么了？”我顺着声音寻去，却陷进了一对情致绵绵的眸子，里面热烈的情意让我不敢注视。
耀辉喜欢我，从第一天来公司上班的时候我就知道，即使我并没有恋爱的经验。只因为他他眼波里的爱慕太过明显，我想不止是我，恐怕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只是我对他却没太多的感觉，他大我两岁，高高瘦瘦，皮肤白白的有点书生气，而我理想中的男友是要比我大七八岁的，因为我觉得这样才会呵护我，而且我喜欢五官深邃，有男人味，甚至有点冷酷，有点强势的男人。
我迟迟没有对耀辉明确的表示，也没有拒绝他的殷勤，我就那样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的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带给我虚荣上的极大满足。而我的捉摸不定显然让他很痛苦，一天早晨，他赤着双眼来到我办公桌前，我嗅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我知道他是因为我昨晚冰冷的拒绝了他的邀请，我虽不喜欢他，却也从未那样的态度过，昨天，只是因为心情糟糕正巧发泄到他身上而已，我没想到会让他这样的难过，他的衬衫褶皱，敞开到第三个扣子，露出一小片雅健的肌肉，我从没见他这样的他，相较于他平日的整整齐齐，现在的他倒让我有一点点的心动。
“耀辉，你醉成这样怎么还来上班，我送你回去休息吧！”我听见自己似水的声音里有着温馥的关怀，我从未对他展露过这样的纤柔，只因今天我有深深的歉疚和莫名的兴奋，而我的态度显然给了他鼓励，他拉过我，把我固定在他与椅背之间，强迫我注视他的眼睛，我被他忽然的强硬惊呆了，心扑扑的跳跃。只听他沙哑但性感的声音说：“梅雨，我只想知道答案，你心里是否有我？”
“我……”
“从见你的第一天，我的心就不再属于我自己了，我想请你给我个爱你的机会”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默默的任他紧搂住我入他的怀里。
很多年后想起来，我仍然不知道当时答应他是因为感动，还是真的因为那一刻我已爱上他!或者，我只是迷醉于他那一刻的强势。只是以后的日子里，我再也没见他落魄的颓废，再也没听过他低沉的话音，他带给我的都是明媚，灿烂。他总是喜欢轻轻的捧住我的脸，喃喃的唤我的名字，柔柔的吻我的眉心，缓缓的穿过我的长发……我心里并不是不幸福，不感动的，只是心里总有那么一丝丝的惆怅与盼望穿插在我圆满的爱情里。
这样的日子直到遇见了卓——我生命中注定的劫难。
卓是总公司派来的经理，有着麦色的肌肤，深刻的五官，笑的时候风度翩翩，静的时候略带忧郁，他有个出身大富之家的妻子，他们的合影就摆在经理室的桌子上，照片里她温婉的笑着。
关于卓的传闻很多，多半是说他怎样借着妻子家的权势平步青云到今天的位置，我不置可否的笑笑，这又有什么不对呢，他这样的男子原本就是很让女人心动的啊，如果我是那个可以给他名利的女人，我也会无保留的全部给他，只为换他深情的专注。
卓第一次见我时，生疏而有礼，淡淡的招呼，温温的握手，只是我却觉察到他眼中一瞬而逝的惊艳，让我的心雀跃不已，对卓，我应算是一见钟情吧，我不可救药的迷恋上卓，卓的身上经常我有炙热的眼神追随，而我也遇到过他悠深的目光，让我的心荡漾不已。我想，他应该是喜欢我的吧，可是他依然与我保持淡然的距离。而我的心却一天一天，一点一点的受着相思宾啃噬。
我不愿意回家，我享受着每天的工作时间，他加班的时候我会找各种理由陪他，细心的照顾他的饮食，被耀辉照顾的无微不至的我却每天想着该为卓再多做点什么，我每天不知疲倦的忙碌着，却始终甘之如饴，在卓面前，我还是会很拘谨，总是感叹亦舒说的：“原来你若是真爱一个人，内心酸涩，反而说不出话来，甜言蜜语，多数说给不相干的人听。”
此时耀辉与我早已不在一间公司了，他被调到其他分公司做部门主管，他完全凭着自己的能力做到今天，是啊，像他这样的人才真的不多了，原本就是应该重用的，他是一块最纯的金子，却愿意为我打造成华丽的首饰，只是我却嫌总他俗气。
在我一心一意牵挂卓的时候，耀辉还是极宠我的，只是我已感觉不到，只是我已开始厌烦，他总是做好了饭菜等我回家吃饭，问我在忙什么，我垂下眼，支吾着避过，他只是怜惜的抚摸我的发丝说别累坏身体。他说我有些变了，有时神采飞扬，有时黯然伤神，偶尔开心展颜，偶尔沉静忧伤，他这样说的时候，拧着眉，有些担忧的看着我，而我正在幻想卓的胸膛是否一如我萦想中的坚实，火热。
很快，我就知道了答案。
那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再也无法承受相思的煎熬，一次聚会后，卓送我回家，微醉的我把头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心战栗着，等待他推开我或拥抱我，他却冰冷的仿如一尊大理石像，我已经没有一丝的勇气再继续下去了，我抬起头，无法控制自己眼里凝聚的水气，只好别过脸去。
“你哭了？”
我摇头。
“为我？”
我仍是摇头。
“傻丫头”
卓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转过头，眼里有掩不住的笑，透过我眼里的水雾，我无法看清楚那笑容里的心意，我只觉刺伤的心在滴血。他的唇却毫无预警的覆了上来，顷刻间就燃烧了我，他的吻一如我所想的火热，激烈，我们紧紧相拥，似要溶入对方的身体，合二为一。我想，我是真的很需要这样的激情。
巨大的快乐夹着丝丝的歉疚排山倒海的向我袭来，我决定向耀辉坦白，只因我不想在爱上卓后还与别人纠缠，也不想耀辉被蒙在鼓里，这对他太过残忍。耀辉很平静，他也许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毕竟他是那么聪明，我不是没有负疚的，只是在对卓强大的爱恋下，这负疚似乎少得可怜，耀辉坚持自己搬走，把房子留给我，我知道那是他家里买给他结婚用的，我不能要，他坚持，我只好暂且住在这里。
走时，他只说，：“梅雨，有事记得找我。”那一刻，我有一点恍惚，不知道放弃了这样爱我的男人该是不该。
我并没有告诉卓，我与耀辉分手的事，我知道那并不是他愿意听到的，他要的是没有负担的爱，好，我可以给他，只要他喜欢，每次我们纠结着缠绕在一起时，他都说：“你真美！”我知道他是由衷的，可我想听的却是另外的三个字，只是直至分开时，我才听到一句：“其实，我是爱你的”呵，在那动人的三个字周围掺杂了那么多的无奈，苍白的就如凋零的红颜，缥缈而绝望。
卓被调回总公司，原来他早就知道这次的人事调动只有一年的时间，他是下来镀金的，我却还傻傻的憧憬偷来的天长地久，一世缠绵，如今，受伤的我甚至没有权力指责他的隐瞒，他从没对我承诺过什么，一切都只是我的自作多情。他是真的觉得没必要说的，因为他只把这当做一场可以随时终止的游戏罢了。
分开的前一晚，卓约我出去，他说，“分手前，让我见见你”，我说：“我们谈不上分手，可以分手的是曾经相爱过的人”。
“雨，其实，我是爱你的。”
我只能挂断电话。
可是夜里，我们还是见面了，我想我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来自他的诱惑，我恨我自己，却又无能为力，算了，只剩这一晚了，就让我尽情的沉沦吧！天明的时候，我起身说再见，他居然为我们的分离掉了两滴眼泪，为了这转眼就在空气中蒸发无痕的两滴水，我已决定不再怨他……回到家的时候，我发现衣服口袋里有一张银行卡和一张写着我生日密码的纸条，我听见自己声嘶力竭的笑声良久良久，终于转成悲号，昏天黑地……我直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给了我多少，我想也许有一天我穷途末路的时候会拿这笔钱做医药费吧。
我决心振作，只是我已回不到从前，欲望的漩涡强烈的诱引着孤寂的我，辗转中我放弃了挣扎，浮浮沉沉中，我已无力分辨方向。
我辞了职，从耀辉的房子里搬了出来，来接我的是一个叫马总的男人，他是我的雇主，雇佣了我的身体，可我却总是在分开后想不起他的脸，忘记他的名字，但这又有什么分别，我只叫他马总，只知道他是一个可以让我衣食无忧的男人，这就够了，我累了，我想有个自己的窝，而这一切，只需要我付出肮脏的身体，与灵魂无关，瞧，多么容易，多么安全！
我的雇主并不是每天都需要我，他要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事业、家庭上，所以我的工作很清闲，我想，习惯这样悠闲的生活真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情了，我每天都坐在镜子前用几个小时的时间在脸上作画，我越来越不认识自己了，我再也没有半点清纯的影子了，现在的镜中人像是个妩媚的妖精。一度，我不相信那就是我。
我仍然会想到卓，只是心里不再有涟漪，我尽量不去想耀辉，因为心会撕裂似的疼，只是在某个不经意间，他温暖的笑脸还是会不请自来，在躺在床上睁开眼被明媚的阳光沐浴的时候，在无边无际的暗夜里窒息的时候。
失去了才懂珍惜，做人真的够下贱，如今，只能在梦里抚平你望着我纠结的眉心……
也许只要还有梦，就不应算太坏吧！
于是，午夜梦回，低吟浅唱：“断肠字点点，风雨声涟涟，似是故人来……”
房间里只有夜的颜色任意的弥漫、充斥，我喜欢这样无星无月的夜晚，我仿佛生来就属于这黑暗，我的人生，我的情感，我的心……
依稀也有过光亮，那是多久以前？记不大清了，只是心里仍固执的记得耀辉那温柔的笑，关切的眼……或者忘记会更好过，只是，我怎舍得忘记，怎能抛弃生命里唯一的真爱，放心的去沉沦。
想到耀辉时，就似一把尖锐的利刃割开了肮脏的回忆，刺眼的阳光直射进黑暗的心绪，撕裂的疼痛中却带着阳光的明亮，温暖。
天空湛蓝的透明，几缕飘飘的白云像极了神仙姐姐轻舞的白纱，我忍不住抬头望去，却被阳光灼痛了眼，“梅雨，怎么了？”我顺着声音寻去，却陷进了一对情致绵绵的眸子，里面热烈的情意让我不敢注视。
耀辉喜欢我，从第一天来公司上班的时候我就知道，即使我并没有恋爱的经验。只因为他他眼波里的爱慕太过明显，我想不止是我，恐怕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只是我对他却没太多的感觉，他大我两岁，高高瘦瘦，皮肤白白的有点书生气，而我理想中的男友是要比我大七八岁的，因为我觉得这样才会呵护我，而且我喜欢五官深邃，有男人味，甚至有点冷酷，有点强势的男人。
我迟迟没有对耀辉明确的表示，也没有拒绝他的殷勤，我就那样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的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带给我虚荣上的极大满足。而我的捉摸不定显然让他很痛苦，一天早晨，他赤着双眼来到我办公桌前，我嗅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我知道他是因为我昨晚冰冷的拒绝了他的邀请，我虽不喜欢他，却也从未那样的态度过，昨天，只是因为心情糟糕正巧发泄到他身上而已，我没想到会让他这样的难过，他的衬衫褶皱，敞开到第三个扣子，露出一小片雅健的肌肉，我从没见他这样的他，相较于他平日的整整齐齐，现在的他倒让我有一点点的心动。
“耀辉，你醉成这样怎么还来上班，我送你回去休息吧！”我听见自己似水的声音里有着温馥的关怀，我从未对他展露过这样的纤柔，只因今天我有深深的歉疚和莫名的兴奋，而我的态度显然给了他鼓励，他拉过我，把我固定在他与椅背之间，强迫我注视他的眼睛，我被他忽然的强硬惊呆了，心扑扑的跳跃。只听他沙哑但性感的声音说：“梅雨，我只想知道答案，你心里是否有我？”
“我……”
“从见你的第一天，我的心就不再属于我自己了，我想请你给我个爱你的机会”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默默的任他紧搂住我入他的怀里。
很多年后想起来，我仍然不知道当时答应他是因为感动，还是真的因为那一刻我已爱上他!或者，我只是迷醉于他那一刻的强势。只是以后的日子里，我再也没见他落魄的颓废，再也没听过他低沉的话音，他带给我的都是明媚，灿烂。他总是喜欢轻轻的捧住我的脸，喃喃的唤我的名字，柔柔的吻我的眉心，缓缓的穿过我的长发……我心里并不是不幸福，不感动的，只是心里总有那么一丝丝的惆怅与盼望穿插在我圆满的爱情里。
这样的日子直到遇见了卓——我生命中注定的劫难。
卓是总公司派来的经理，有着麦色的肌肤，深刻的五官，笑的时候风度翩翩，静的时候略带忧郁，他有个出身大富之家的妻子，他们的合影就摆在经理室的桌子上，照片里她温婉的笑着。
关于卓的传闻很多，多半是说他怎样借着妻子家的权势平步青云到今天的位置，我不置可否的笑笑，这又有什么不对呢，他这样的男子原本就是很让女人心动的啊，如果我是那个可以给他名利的女人，我也会无保留的全部给他，只为换他深情的专注。
卓第一次见我时，生疏而有礼，淡淡的招呼，温温的握手，只是我却觉察到他眼中一瞬而逝的惊艳，让我的心雀跃不已，对卓，我应算是一见钟情吧，我不可救药的迷恋上卓，卓的身上经常我有炙热的眼神追随，而我也遇到过他悠深的目光，让我的心荡漾不已。我想，他应该是喜欢我的吧，可是他依然与我保持淡然的距离。而我的心却一天一天，一点一点的受着相思宾啃噬。
我不愿意回家，我享受着每天的工作时间，他加班的时候我会找各种理由陪他，细心的照顾他的饮食，被耀辉照顾的无微不至的我却每天想着该为卓再多做点什么，我每天不知疲倦的忙碌着，却始终甘之如饴，在卓面前，我还是会很拘谨，总是感叹亦舒说的：“原来你若是真爱一个人，内心酸涩，反而说不出话来，甜言蜜语，多数说给不相干的人听。”
此时耀辉与我早已不在一间公司了，他被调到其他分公司做部门主管，他完全凭着自己的能力做到今天，是啊，像他这样的人才真的不多了，原本就是应该重用的，他是一块最纯的金子，却愿意为我打造成华丽的首饰，只是我却嫌总他俗气。
在我一心一意牵挂卓的时候，耀辉还是极宠我的，只是我已感觉不到，只是我已开始厌烦，他总是做好了饭菜等我回家吃饭，问我在忙什么，我垂下眼，支吾着避过，他只是怜惜的抚摸我的发丝说别累坏身体。他说我有些变了，有时神采飞扬，有时黯然伤神，偶尔开心展颜，偶尔沉静忧伤，他这样说的时候，拧着眉，有些担忧的看着我，而我正在幻想卓的胸膛是否一如我萦想中的坚实，火热。
很快，我就知道了答案。
那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再也无法承受相思的煎熬，一次聚会后，卓送我回家，微醉的我把头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心战栗着，等待他推开我或拥抱我，他却冰冷的仿如一尊大理石像，我已经没有一丝的勇气再继续下去了，我抬起头，无法控制自己眼里凝聚的水气，只好别过脸去。
“你哭了？”
我摇头。
“为我？”
我仍是摇头。
“傻丫头”
卓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转过头，眼里有掩不住的笑，透过我眼里的水雾，我无法看清楚那笑容里的心意，我只觉刺伤的心在滴血。他的唇却毫无预警的覆了上来，顷刻间就燃烧了我，他的吻一如我所想的火热，激烈，我们紧紧相拥，似要溶入对方的身体，合二为一。我想，我是真的很需要这样的激情。
巨大的快乐夹着丝丝的歉疚排山倒海的向我袭来，我决定向耀辉坦白，只因我不想在爱上卓后还与别人纠缠，也不想耀辉被蒙在鼓里，这对他太过残忍。耀辉很平静，他也许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毕竟他是那么聪明，我不是没有负疚的，只是在对卓强大的爱恋下，这负疚似乎少得可怜，耀辉坚持自己搬走，把房子留给我，我知道那是他家里买给他结婚用的，我不能要，他坚持，我只好暂且住在这里。
走时，他只说，：“梅雨，有事记得找我。”那一刻，我有一点恍惚，不知道放弃了这样爱我的男人该是不该。
我并没有告诉卓，我与耀辉分手的事，我知道那并不是他愿意听到的，他要的是没有负担的爱，好，我可以给他，只要他喜欢，每次我们纠结着缠绕在一起时，他都说：“你真美！”我知道他是由衷的，可我想听的却是另外的三个字，只是直至分开时，我才听到一句：“其实，我是爱你的”呵，在那动人的三个字周围掺杂了那么多的无奈，苍白的就如凋零的红颜，缥缈而绝望。
卓被调回总公司，原来他早就知道这次的人事调动只有一年的时间，他是下来镀金的，我却还傻傻的憧憬偷来的天长地久，一世缠绵，如今，受伤的我甚至没有权力指责他的隐瞒，他从没对我承诺过什么，一切都只是我的自作多情。他是真的觉得没必要说的，因为他只把这当做一场可以随时终止的游戏罢了。
分开的前一晚，卓约我出去，他说，“分手前，让我见见你”，我说：“我们谈不上分手，可以分手的是曾经相爱过的人”。
“雨，其实，我是爱你的。”
我只能挂断电话。
可是夜里，我们还是见面了，我想我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来自他的诱惑，我恨我自己，却又无能为力，算了，只剩这一晚了，就让我尽情的沉沦吧！天明的时候，我起身说再见，他居然为我们的分离掉了两滴眼泪，为了这转眼就在空气中蒸发无痕的两滴水，我已决定不再怨他……回到家的时候，我发现衣服口袋里有一张银行卡和一张写着我生日密码的纸条，我听见自己声嘶力竭的笑声良久良久，终于转成悲号，昏天黑地……我直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给了我多少，我想也许有一天我穷途末路的时候会拿这笔钱做医药费吧。
我决心振作，只是我已回不到从前，欲望的漩涡强烈的诱引着孤寂的我，辗转中我放弃了挣扎，浮浮沉沉中，我已无力分辨方向。
我辞了职，从耀辉的房子里搬了出来，来接我的是一个叫马总的男人，他是我的雇主，雇佣了我的身体，可我却总是在分开后想不起他的脸，忘记他的名字，但这又有什么分别，我只叫他马总，只知道他是一个可以让我衣食无忧的男人，这就够了，我累了，我想有个自己的窝，而这一切，只需要我付出肮脏的身体，与灵魂无关，瞧，多么容易，多么安全！
我的雇主并不是每天都需要我，他要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事业、家庭上，所以我的工作很清闲，我想，习惯这样悠闲的生活真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情了，我每天都坐在镜子前用几个小时的时间在脸上作画，我越来越不认识自己了，我再也没有半点清纯的影子了，现在的镜中人像是个妩媚的妖精。一度，我不相信那就是我。
我仍然会想到卓，只是心里不再有涟漪，我尽量不去想耀辉，因为心会撕裂似的疼，只是在某个不经意间，他温暖的笑脸还是会不请自来，在躺在床上睁开眼被明媚的阳光沐浴的时候，在无边无际的暗夜里窒息的时候。
失去了才懂珍惜，做人真的够下贱，如今，只能在梦里抚平你望着我纠结的眉心……
也许只要还有梦，就不应算太坏吧！
于是，午夜梦回，低吟浅唱：“断肠字点点，风雨声涟涟，似是故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