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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行在记忆里的温情生命线

2010/08/10QQ空间经典日志

你在我记忆里旅行

跳上车子,找了最后一排的座位。窗户被完全打开。急速而驰的风将她的长发打的凌乱不堪。她索性拿出包里的发夹将额前的刘海固定住。脑子里有小小的舒服感,只因这小小的行为。生活就这样。在这刻不需要太大的付出。她若觉的惬意便是满足。

此刻生命随着这辆车子以奔赴的姿态前行。不同的是车子有它预期要到达的目的地。她没有方向。没有终点。曾经有人告诉她,终点太遥远。

没有晕车,如果是高速公路,不会是这样的结果。车子前行的姿势如小说情节般跌宕起伏,每开过一个大弧度的拐弯,她的意识便达到最兴奋的程度。一个随时隐藏死亡的地段。没有理由。她闭上双眼。车子里有人在不停的交谈着。陌生人之间的交流。没有目的。这是一种另人感觉和谐的方式。

阳光打在她的脸颊,有一刻的迟疑。她忘了,她在努力回忆上车的地方是晴天还是阴天。

她无意间看到左手。手腕上的两道疤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慢慢的抚平,会有新的皮肤将它掩盖,或许会比以前完美。没有人知道在那不到几厘米的皮肤深处发生过怎样的故事。那个夜晚她的恐惧。她的痛苦。无法言说。人是这样的,在某些特殊的意识里就会变的不理智。一切大道理在这刻都是不堪一击的虚无,只是以某种精神存在,却又被随意埋没。

安妮说,伤口是别人给予的耻辱,自己坚持的幻觉。最惨痛的伤口总是难以拿来示人,只能找个阴沉暗角躲起来。她知道,她是幸福的人。这些疤痕是自己坚持的幻觉。无法示人。无需示人。只是一场疯狂后的支离破碎。她想要一直感受阳光。无法预知下个站点是否依旧阳光明媚。即使同一片天空。同一座城市。还要记住一些东西,这辆车,温暖的阳光,陌生人,前座女生发丝的清香,还有那个拿着包子一直注视她的小女孩。她问小女孩喜欢她吗。最后是看到小女孩躲在她身边妇女的怀抱里哭泣。

她不能确定能否记住这些平凡而美好的东西。她告诉朋友,她是过一秒忘一秒的人。

你说,我们不需要爱

那天,朵璃平卧在沦陷的沙发里,我看到她眉宇间的憔悴,流年无止境的运转,岁月随之开始摧残这个女人,我们同样在老去。就如朵璃所说,等老到走不动的那天,我们就开始幸福的死去。她一直抽烟,我了解这个自虐性比我强的女人。她随时都会死去。

那个午后,这座城市依旧踏着匆忙的步伐,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变的没有任何意义。没有理由。与我们无关。只是两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朵璃赤。裸的从浴室出来,她坐在落地窗前大口大口的吸烟,阳光打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反射到眼睛的光芒是我无法承受的。刺裂眼球的疼痛。我们彼此沉默着。她不停更换烟气的形状。一个孤独的动作。

她捻灭最后一根烟头,踩着单线走到我的身边。真的在老去,眼角的鱼尾纹在昭示青春所剩无几。无可奈何。我们都在向死亡靠近。她将头埋在我的胸间,感觉到眼泪滴落的温暖。只是一瞬间,它便化为冰凉直达心脏。我脆弱到无法承受。

我是一个没有眼泪的人,更多时候只是以这种自私而残忍的方式听她哭完,然后身体细小的伤口开始因为这个女人而被撕裂。很久以前,以为都会被遗忘。而时间让某个身影,某些疼痛变的无法控制,就这样任凭它嚣张。

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我抱紧她,指尖触碰到她背上的伤疤,无法知道这个生命承受了怎样的遭遇。她说,我们是可怜的人。也无法给予她点滴的温暖。如她所说,我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习惯享受孤独。享受她的痛苦。

她抚摸着我左眼下的泪痣,我们彼此相对而笑。她是个漂亮的女人。或许我们可以牵着所爱之人的手到公园散步,或许我们可以因拾到几片红叶而张扬笑脸对身边的他撒娇。我们终于笑出声。

朵璃,这个谜一样的女人。在吧台上喝的烂醉如泥的女人。她说,好好爱自己,我们不需要爱。她会一直陪着我。然后她消失在这座城市。无影无踪。我没有找过她。我们不需要去在乎和被在乎。

一个不告而别的生命离开。生活依旧继续。没有波澜起伏,直线式的前进。我开始变的麻木。客厅里的灯关了。一个人裹着毛毯坐在地板上看一整晚的恐怖电影,声音达到极限,我听到隔壁邻居咒骂的声音。

做一些事情不需要问理由。没有想过要安上过多的色彩。不是我喜欢的方式。空气里弥漫的是浓到令人恶心的血腥味。我不知道还要流多久,没有疼痛的感觉。我不像朵璃,不需要靠烟来麻醉某些比用刀割开还疼痛的伤口。

曾经告诉朵璃,我要躺在大大的浴缸里,直到整缸的水都血红血红。她气急败坏的扯着我的头发,我笑的肆无忌惮。她说,不要让我恨你。她绝望的眼神终于开始让我想要片刻的安分。只有一刻。我们以同样疯狂的方式过日子。

有些事情我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去做。不需要理解。被理解只是一种抹着无聊色彩的等待。终于流尽,生命的最后一刻,我开始忘记某个身影。我开始怀念那两个在广场上狂奔的身影。朵璃和我。

穿行在记忆里的温情生命线

深夜无法入睡,在阳台抽了两支烟。这是在朵璃离开后养成的习惯。我时常想起她却从不找她。曾经她也是赤。裸着站在我所站的位置,一次又一次的借助身体把闪着星点的烟头抹灭,我没有制止过她种种自残的行为,只要不危及性命。相对而言,她只是以常人无法理解与接纳的方式释放她内心的伤口。她不愿展示的伤口。

眼底的霓虹依旧眩目而闪烁,我相信这座繁华至绝情的城市边缘,有彻夜不归的灵魂在疯狂叫嚣着,自由自在。

这是一段静止的时光。有凉风从城市的远处吹来,纤尘不染,带着树叶花朵的清香。淡淡的白色鸢尾,在楼上人家的阳台独自绽放。总是在清晨阳光初照的时候,那些植株于此的植物叶子会随风飘落几片,偶尔落在我的阳台。只是一瞬间。

一些记忆还是会涌现。它始终潜伏在那里。在舒暧的手推向安小诺的那刻,在安小诺的身体如绽放的白色鸢尾急速下降的时候,在我亲眼目睹这一切之后,我想我已能够麻木的接受每个生命的终结。即使血肉模糊。

这个夜变的漫长而难耐,又点了根烟,安蓝的话不停的在记忆里回放。像场没有结局的糟糕电影。亲爱,我在护手栏上抽烟时弄丢了你送给我的红色外套。那晚她在电话里一直重复这句话,朵璃终于忍无可忍骂她神经病后强行挂断了我的电话。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成为我们最后的一次通话,那晚安蓝在另一座城市里服下了整瓶安眠药,躺在她深爱的男人身边慢慢死去。很多事不需要猜测,我们只要接受结局就已足够。

我想的足够漫长。城市街道的微黄灯光在瞳孔里不断回旋,刺痛着双眼,我的眼里溢满泪水。它们并没有过多的意义。遗忘是最好的方式。

寂静的深夜,手机响起的铃声像某种尖锐的钝器有力的穿过我的头脑,没有疼痛。没有知觉。电话从开启的那刻就没有任何的声息,沉默持续了十分钟。感觉不到存在于电话两头的呼吸。

我想我知道她在哪。挂断电话。找到西冷的时候,她蜷缩在街道置放垃圾的角落里,月光透过盛夏蓊郁的枝叶倾泄在她苍白的脸上,零星散落着斑驳的痕迹。有些事情我无法遗忘。时光机回放着我们的遇见。当我第一次发现西冷,相同的情节。这个受伤而生病的孩子。

我把西冷带回住处。每次握起她的手,那些熟悉的味道总在掌心清晰的纹路上逐渐蔓延。我在她身上看到自己曾经的影子。清晰又模糊。我和苏然肆死对抗,我们从来不期许彼此好过,相互折磨却又抹不掉身上流淌着苏然血液的事实。直到她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形,乞求我找到她的儿子,我的亲哥哥尤梓苏时,我依然面无表情的在她耳边轻声细语,我会杀了尤梓苏,我一定会那样做的。

苏然在离开人世的最后也未曾瞑目。太平房里我看到她挂在眼角的最后一滴泪。我并不想深究它的意义所在。我们都是明白的,只是彼此的倔强与固执深入骨髓,谁也不肯退步。

我抱住西冷。闻到她肮脏的头发和衣服散发出来的黏稠汗臭味。西冷,洗个澡好吗。她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我凭着她身体的颤抖证明她是真实存在于我的眼前,存在于我的心里。

我把西冷推进卫生间。西冷,你自己可以吗。话一出口我的心里便开始难过,完全看不到从她身体里散发出的生命迹象。我用温水冲洗她的身体。她的眼睛黑暗而空洞。当你的手触摸我的皮肤时,我可以感觉到你手心的温度,它遍布我的全身,西冷说,然后侧着头用脸摩纱着我停放在她右臂的手。有温暖的液体一颗一颗地打在我的手背。我以为我会就此温暖她。留住她。

她蜷缩在我的怀抱里,这样孤独的姿势让我心痛。和朵璃一样的姿势。无法摆脱。房间里开了空调,无意间触碰到她皮肤的冰冷,担心西冷会感冒,起身关了空调,在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后关了房间里的灯。

我没有问西冷发生过什么。我们都清楚。再次的询问就犹如二次伤害一样,势必牵扯出更多相关的伤口。曾经,西冷说,家里的门被反锁,她顺着管道爬到窗口,那次西冷从三层的窗口跌落摔断了左腿在我的住处休养了五个月。只有我们两个,其间再无他人。仅此而已。我能明白,她在那天看到什么。

我想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某个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递给我一个煮熟的鸡蛋。我连着蛋壳塞进嘴里,咬下时尝到浓浓的血醒味,一只在鸡蛋里孵化的雏鸡在我的嘴里被活生生的咬死。我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企图把卡在嘴里的尸体吐出,却只有那些血液挟杂着零碎的骨头从口中滴落,不断的在地上凹凸的缝隙里融合又消失。绝望和恶心溢满胸口。我以为自己会那样死去。

我在惊吓中醒来,梦中的恶心感一直持续到现实,昏沉着跑到卫生间不停的呕吐和刷牙,意识逐渐清晰,我不知道发生过什么,睡衣上是一圈圈鲜艳的血液,沿着布料的边角滴落在我的脚掌,白色瓷砖上。

我看向镜中的自己,那刻心里的绝望开始疯狂滋。长。我没有这样介意过。很久后,那些芦苇丛淹没了西冷的坟墓,而我再也没有找到。我以为自己足够麻木,可以自然而然的面对那些在自己生命里停留过的女子的离开与死亡。

那晚西冷躺在我的身边咬断自己的手动脉,我看到刺目的鲜血和她手腕上血肉模糊的空洞,还有她嘴角含着的半截青色血管。它们像一件件陈旧的物品一样展示在我的感官之间,久远而无法接近。?那之后我的眼睛总是疼痛着却流不出眼泪。

换了新床单,依旧住在那里,有太多解不开的情结。美好而虚幻。我没有试图找过西冷的坟墓,我相信她比我更渴求被遗忘。我们都希望如此。不再怀念。

在我决定离开这座城市的前一天,接到了朵璃从西藏打来的电话,我从来不需要担心她。她说她在大草原上喝着新鲜的牛奶,她的声音和她在我身边时一样清脆。我在她还没有讲完之前挂断电话,我知道,朵璃始终可以很绝望,也可以很明媚。

我在苏然的墓碑前坐了很久,抽了整整一包的烟,直到夕阳开始笼罩,余晖洒落在她的照片上。我起身离开。

我去一个世界边缘的地带,隐藏真实的起伏。小四的书里曾一再出现的那句话,人总是要走陌生的路,听陌生的歌,看陌生的书,才会在某一天猛然间发现,原本费尽心机想要忘记的事情原来真的就那么忘记了。我想我是不需要刻意去忘记的,安蓝,小诺,朵璃,苏然,西冷,那些曾经出现过的女子,她们成为一条温情的生命线在我的记忆里日夜穿行。无限延伸。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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