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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的故事

2010/08/14QQ空间经典日志

端午节,中秋节,重阳节,春节。中国的传统节日颇多,除了形式和过节时间上有差别外,大同小异,都讲究平安,团圆。

中秋回家是一个古老而又永恒的话题。和往年一样,今年中秋我们回家过。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桦林,鲜黄的树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颜色鲜艳得让人舍不得将视线移向别处。

门前地里的黄豆已经收割完了,割过的茬子整齐的排着列队,他们要守护这片土地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几片鲜红的草叶,在秋风中摇摆着,像打胜仗的战旗一样,高悬在阵地上,诉说着一路走来的艰辛与收获的喜悦

厨房的锅里炖着自家养的鸡,(母亲知道我们要来,早早就准备了)老远就能闻到香味儿了。

菜园里,紫色的茄子,红得跟灯笼似的辣椒,浑身长满密刺,头顶小黄花的黄瓜,比比皆是,看得人眼花缭乱。最后来到那火红的西红柿跟前,伸手摘一个,也顾不上洗了,咬一大口,香中微酸,沁人肺腑。女儿显得特别贪婪,所有的衣兜全装满了,坠得运动裤都提不起来了,还要摘,我急忙上前阻拦:“燕儿,再不摘了,太多了。”“在摘一些,我要带回去”六岁的女儿满脸怪笑,两胳膊揽到胸前,里面是红得夺目的西红柿,头还低着,用下巴抵住快要掉下来的西红柿,一点儿一点儿的挪着脚。

母亲不知什么时候拿来一个大大的纸箱,让女儿把西红柿放进去。于是,辣子,茄子,黄瓜------凡是园子里有的统统摘了进去,又是满满的一箱。

父亲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只小小的收音机。花白的头发整齐的梳向后面。每一次回家,都觉得父亲又苍老了一些,手上结着厚厚的茧子,这是那双能画出精美山水画的手吗?我难以想象,才几年功夫,父亲就如此苍老。和几年前那个能写会画的父亲判若两人,他这几年辛勤劳作所受过的苦,是不能用语言表达清楚的。作为女儿,我所做的也就是常回家看看父母。对此,我感到无比内疚与自责。

饭桌上,父亲给我们讲他年青时在民间绘画,也常年不回家;讲他遇到的各种各样的人和刻骨铭心的事;讲他在外面漂泊的艰难与辛酸;讲他跟我们一样抽空回家看奶奶。由于有着同样的经历,父亲对我和爱人经常不回家的做法很是理解,从不责怪什么。我们回家也从不买很贵重的东西,只要我们出现在门口,父母就特别高兴,也忙碌起来。这让我有点自责,父母从不要求回报什么,但我们以工作,孩子,各种忙碌的理由,把回家这个概念团团包裹起来,直到包不住的时候,才急忙回去,又匆匆回来。

父亲拿出他存放了几年的酒,对爱人说:“来,咱爷俩喝两杯。”于是爱人陪着父亲说着笑着,边吃边喝------时间差不多了,父亲的脸也微红。眉宇间有一丝忧愁。

我知道那是因为父亲心中有一个他这一生也难以解开的心结。

早在几年前,也是中秋节前夕,奶奶电话叫他回家过中秋,父亲接上电话很高兴,又是问奶奶身体可好,又是问奶奶心情好不好,奶奶在电话那头高兴地连连说好,一切都好。父亲忽然平静下来,告诉奶奶这个中秋回不去了,因为他太忙太忙,等过一段时间吧!

奶奶带着点失落,但也只能原谅父亲,并意味深长的嘱咐父亲保重身体。

就这样,父亲没有去奶奶那过中秋。

忽然有一天,大伯打来长途,说奶奶病危!父亲拿着话筒,两眼发呆,站在那很久很久都没有动

母亲急忙收拾行李,催父亲赶快回去。

父亲提着简单的行李,一句话都没说往车站走去。

就在这一刹那间,我感觉父亲变老了,背也弯了,脚步也阑珊了,话也少了,鬓角间的头发也白了

后来,听大伯说奶奶走了,她没有等父亲的到来就走了。走的时候没有留下一句话,两只眼睛不停的朝门口看,一遍又一遍。

从此,那个中秋成了父亲心里永远的遗憾。

月亮那样圆,月光比往常更皎洁,照得四周亮堂堂。父亲抬头望着月亮,一句话也不说,也许他把心中的思念与遗憾一起寄给月亮,让月亮托给远在另一个世界的奶奶,祝她老人家一切平安幸福。

早上起来,天已大亮,一缕暖暖的阳光照进窗户。我们又要匆匆走了。

父母非要亲自送到路口,看着我们坐上车,才肯往回走,那背影显得那样孤单。

愿天下所有在外忙碌的儿女们,请多抽空回家看看父母,虽然做父母的从不要求什么,但是儿女们一出现在他们眼前,即便是两手空空,他们也是那样高兴,高兴地忙这忙那,心情好了,动作也麻利了,难道这点变化你没发现吗?

一年一度的中秋节又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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