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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吴小杰

作者: 吴小杰2016/03/07心情文章

平安夜,一向山明水秀的小城,也是雾霾深重。这样糟的天气,不知要难坏多少有情人心。

上完第四节课,已是华灯初上。我隔着浓雾看霓虹,倒觉出她多了一份神秘与内敛,仿佛穿上一层纱,也仿佛自遥远的地方赶来,悠悠的、看不真切,却执着地闪着亮着。

有一场约,并不想去赴。一整天工作下来,常有身心俱疲的感觉。只想静静放空自己,去清静的地方、吃喜欢的食物、不必言语、亦无需表情。

收拾妥当,裹了帽子围巾出发。小小的城,从城北到城南,仅十几分钟。

一路上店铺、卖场均灯火通明,连绵不绝的“jingle bells”旋律,乐声大、节奏快,全然失去了最初宁静祥和的感觉。各种广播、广告均是醒目刺耳的叫卖:“平安夜大促、狂欢盛典……”直逼逼地刺激瞳孔耳膜。这样的盛况,表面上是为给一个毫不相关的胖老头庆生,实则是商家借机售卖牟利。好牵强,也好奇怪。而起因,不过是大家热衷于热闹喧嚣。我吐一口长气,不知这样处处喧嚣的日子,我一个人静静吃饭,会不会显得奇怪。

去常去的餐厅,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的多是年轻的情侣。我挑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桌面上竟也贴着白胡子红衣裳的胖老头,背上的红口袋,很殷实,给人沉甸甸的感觉。他却笑容可掬、一派天真,仿佛闻不到这里的烟火味儿。

饭食呈上来,我慢吞吞地吃,认认真真地咀嚼。每嚼一下,心就放松一寸,仿佛紧压在心的担子,随着咀嚼的动作,一层一层地卸下了。直到身心舒畅,身体似乎轻盈得可以飘起来。

在收银台结账,年轻的姑娘转身从身后拿出两个红彤彤苹果,笑着说:“平安夜快乐”。看着她嘴角浅浅的梨涡,我突然异常开心,真诚地答谢。这是半年来我见过最甜美的笑,热忱、亲切、不慌不忙。在这个雾霾紧锁的冬夜,瞬间就照亮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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