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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一个母亲

2012/11/07亲情文章

凌晨,我醒了。一点晨曦穿过窗帘的缝隙,投进床上,照在身旁女儿熟睡的脸上,依稀可见她那张酷似父亲的脸庞,平静而美好。一丝丝满足漫上心头……

我闭上眼,任思绪天马行空。不知不觉,清泪滚滚而下……

“哎呀!这可怎么办?”突然,女儿轻轻地叫了一声。是梦呓吧?她很小就这样,偶尔会在梦中“咯咯咯”地笑出声音,或者哭喊起来,不像我,再怎么开心或痛苦也不会说梦话(谁知道呢?)。进入初三,学习压力明显增大了,遇到难题绞尽脑汁还做不出来时,她也会担心自己考不上重点高中,尽管我一再灌输考不上重点也没关系的思想

我转过脸,故意问了一句:“什么‘怎么办’啊?”

“都流到被子上了……”女儿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了。原来你醒了啊!我恍然大悟,我的活儿又来了!

天已蒙蒙亮,我赶紧起床,将近六点。与平时一样,先不洗漱,而是进了厨房。我在高压锅上放了点米与半锅水,开始煮粥。孩子们(侄儿今年读初一,也住在我家)喜欢喝粥,我已经好多天没有做了,今天时间来得及,就好好弄点吃的吧。接着,我把一小块生姜切成末,加水和红糖在锅里煮好,装进保温杯,剩下的盛在盆里,让女儿起床后立即喝下。我又从冰箱拿出一根大香肠,切片略烤了一下,香气扑鼻而来。再烧了一盆藕块——若没有客人,我喜欢用盆盛菜,我固执地认为,碗和盘子都没有盆来得方便。忙完这一切,快六点半了,女儿已经开始穿衣(刚才她换了裤子后我让她在我的被窝里再睡一会儿),侄儿还在呼呼大睡,我叫了几声,他也起床了。

又是新的一天!三人一起津津有味地吃早餐时,我有点自豪地想。为家人做点好吃的,其乐无穷。食堂有包餐,一天三餐,都是开学就付了钱的,但是早餐我们基本上不去吃,除非我值日。晚上女儿现在多了一节夜课,所以要九点钟才能回家,食堂晚餐时间是四点半,四个多钟头,吃下去的东西早就消化完了。再说,食堂的伙食,一荤两素,虽然比从前品种多,但是好多少却很难说,基于安全问题一切都由上面统一调配的粮油菜蔬,跟我们那时候纯绿色的粗粮杂菜相比,更愿意选择哪个谁都心中有数。况且食堂师傅也不是个肯动脑子的人,好像一辈子只会做那么几个菜:香肠、榨菜、猪血、红烧鸡腿,还有一样百搭菜——咸菜,再加点豆腐、茭白之类别的什么。早餐更加可怜,永远是八宝粥、糯米团、咸菜炒饭,再加咸菜粉丝或者咸菜年糕,再也没有别的了,连最起码的馒头(不管是淡的、甜的还是咸的)也吃不到。孩子们正在长身体,营养一定得跟上啊,有时想想,也真难怪那么多孩子总往小店跑。所以,我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弄点吃的,如果身体好时间也够,可以做到一个月不重复。最常见的是饺子,周末自己包,不同的馅儿,一袋袋藏在冰箱里,吃时拿出一袋来,在高压锅里一蒸或者一煮,一劳永逸,方便极了。

等孩子们先后跟我道别后,我又忙开了:洗碗,洗床单。床单平时就洗得比较勤,德国母亲每周洗一次,我一般要间隔二三十天,最勤也不过半个月。我小时候,大人们一般是整个冬天不洗的,现在周围的一些家庭还是这样,但是我绝对做不到了,枕套也好,床单也好,看上去似乎还干净,但实际上是很容易脏的,一洗就知道了。这是最起码的卫生习惯啊,哪里是我有洁癖。大块污渍透过床单,透过垫被的布套,一直钻进白花花的棉絮里,我只好全部拿到阳台上消灭它。忙完了这一切,七点半到了,我赶紧下楼上班,床单还在洗衣机里原地转圈,中午再来晾出去吧。

上周得知我在上课这一关被枪毙了,今年评高级已经无望。我明白是在哪里出了问题,而要解决却没那么容易。倒不是非评不可,我本来就比较淡定,家里也不缺钱,但是职称就好像一个紧箍咒,我既然给自己套了上去,就多少得设法避免让咒语生效吧。虽说是淡泊名利,顺其自然,但是总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这么多年走过的道路吧。总的来说,毋庸讳言,工作与家庭比较——我不说事业,有多少人把工作当成事业在做呢——工作上的成就感是远远不如家庭中的,尽管我花在工作上的心血并不少于花在家庭上的,但许多事情不是你一厢情愿要做好就做得好的,过了不惑之年,对此我已经有了清醒的认识。“跳一跳摘桃子”,这个说法多好,可是,哪个桃子才是我跳一跳就可以摘到的呢?也许,选择哪个桃子才是最重要的。

几年前读过蔡笑晚的一本书《我的事业是父亲》,挺佩服他的。也许我应该选择“母亲”作为我的桃子吧?

是的,我只是一个母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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