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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谷之香

作者: 冬子李2017/08/31生活散文

家里新买了五谷豆浆机,早晨起来试着用黄豆、黑豆、麦片、小米和芝麻磨了一锅豆浆。热热地倒入碗中,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小口细品,有五谷糅合的香味在舌尖扩散,越品越浓,其美味不可言表。

人间最初品到五谷之香的大概就是神农吧,人类刚从蛮荒年代走出,仅靠飞禽走兽已经难以养活越来越庞大的部落,于是神农遍尝百草,不仅发现了可以活人的五谷,而且发现了可以治病的草药,这些发现改变了整个华夏人种的进化史。遥想当年,神农氏只身走入荒野,看到每一种新鲜的植物都要采下茎、叶、种子放入口中细细品尝,酸的、苦的、辣的、涩的,整个舌苔如同经受炼狱,有时不慎尝到了毒草,全身都要麻痹、疼痛,只好尝试用别的植物去化解。终于有一天,他把几颗黍子揉搓后放入口中,初嚼便有清香之气,慢慢咀嚼,感觉有奇香自味蕾扩散,口齿留芳,胃肠舒泰。于是五谷被一个个发现,部落周围的荒地都撒上了籽种,农耕文明开始了。

五谷曾养育了一代代的中国人,婴儿从断奶开始就被五谷之香迷醉,一直到生命的终点,是五谷支撑着一个个伟大平凡人生。然而,随着生产力的提高,人们不再满足于这五谷之香,丰富而新奇的食品不断开发出来,鱼肉之香、海鲜之香、野味之香、瓜果之香、美酒之香、烟草之香,这种种的香味使味蕾感到疲惫、麻木,吃饭渐渐成为了负担而不再是享受。如今的一餐好饭意味着满满一桌美酒和菜肴,最后的主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点缀,也许是几勺粥,也许是一箸面,饮宴之后,再也品不出什么滋味了。

所谓香的极致究竟是什么呢?原来我一直说不清楚,但是慢慢喝下两碗五谷豆浆后,我可以肯定地说:五谷之香,才是最质朴、最深邃、最绵长的香,是香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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