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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朴素的记忆

作者: 未江海2017/04/28情感散文

那山

我的家乡属丘陵地带,所谓山便是半石半土的岗坡。一道山岗自东而南,连绵起伏,东叫东岗,南为南岗。每到夏秋时节,满山郁郁葱葱遍布酸枣,每到此时节,我便要母亲带去岗上摘酸枣,因为可以不断吃到清脆酸甜的酸枣。酸枣摘回来后,一部分卖给收酸枣的贩子,得来的钱贴补家用;一部分做成酸枣面(我们当地叫潮面),潮面的制作需在冬日的大冷天,那时把已干透的酸枣倒在石碾上轧、去核,留下酸枣皮肉,趁天冷多轧几遍,用细箩筛下细面,只有在十冬腊月的大冷天,筛酸枣面才不糊箩。把筛好的酸枣面盛在簸箩内,等太阳一出,酸枣面变得又潮又黏,很快形成大块,就做成了大块大块的潮面。在那个年代潮面是我们儿时最好的零食。这一切要拜家乡山岗的恩赐。

在岗与岗之间,有两道沟,一道叫鸽子沟,一道叫死人沟。鸽子沟沟大林深,是说只有鸽子才能飞得过去;死人沟倒不是说有死人,是说沟深林密,杂草丛生,各种动物聚集,洞穴纵横交错,有的深不见底,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死人。就有同村的一个伙伴掉进了獾洞,不过幸亏有人跟随。自此,母亲再不让我踏进死人沟半步。不过,在这之前,倒是随母亲去采摘过下的蘑菇,有一种叫百粱蘑的(方言),做汤炒菜都特别好吃,吃起来有种肉的感觉以后虽还想去,但在母亲的严厉管教下再无机缘。留给我记忆的沟平添了些许神秘,致使产生了有朝一日要征服它的愿望

那河

一条河流自南而北,出南岗,依东岗,穿村而过。听老辈人说,曾有游方术士言此地山明水秀,玉带缠腰,是出人才的好地。河流的源头在哪,不知道,小时候有很强的好奇心,曾结伴寻过,溯河而上,但终因离村太远而不幸夭折。据说,在农业学大寨期间,为搞好农业,大兴水利,在南岗之间拦腰而断,建了一座溢流坝,便有了我村的水库,自此而下,又有了坝下、鸽子洞、石门里、南湾、牛腿湾、过牛场、北湾、下河等大的水坑。也便有了儿时的我们玩水、钓鱼、钓虾的嬉戏场所。水库及以下的水坑浇灌了村里的万亩良田,帮村民们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旱年,同时又给他们的子孙们提供了一个天然的游乐场。

垂钓

小时候学人钓鱼,便偷了母亲做活的针线,将针在火上烧热,然后用钳子轻轻一弯,一个鱼钩便做成了,穿上线,拿了家里的腌肉(过年杀猪时将肉煮熟、过油、撒盐腌了,可以储存很长时间,一年都没问题。当时条件差,只有家里来客或过节时才舍得拿出来吃),将肉挂在钩子上,便开始了最简单快乐的垂钓。当时河里鱼多种类也多,如此装备居然也颇有斩获。

放牧

当时村里牛多,便集中了起来各家轮流放牧;那时的另一乐趣,莫过于随父亲去放牛了;那时已知道了牧童竹笛,便也想象骑黄牛、吹竹笛的诗情画意。牛是骑了,但对当时生活来说,弄根竹笛都难,更不用言吹了。盘石河位于水库上游,是我们中午的栖息地,升起柴火,架上自带的小铁锅,把从河里钓的白条(当时河里这种鱼最多,嘴大、鳞细、肉嫩、刺小,最适合酥炖。)洗涮干净,加上自带的佐料和地里的小野葱,加足河水,大火烧开,再转小火慢炖40分钟,一锅可口的酥鱼就出锅了,再就上烧烤的馒头那叫一个香。傍晚时分,过牛场上三三两两聚着等牛的人们,在一片吆喝声中,牛走人散;我和父亲也赶着自家的牛回家,母亲早已做好饭等我们,可吃着却无滋无味,因为我还在想着父亲的酥鱼。多年后,买了根竹笛,却没再去学吹,当时可能是更喜欢父亲的酥鱼或是现在叫野炊的那种生活味道吧。

寻梦

一晃几十年,喧嚣的生活,繁忙的工作,让我无暇去回忆童年的生活犹如昨日的梦,清晰而又飘渺。我便想停下脚步,去把以前生活嬉耍的地方再走一遍。虽然经常回家,却只作短暂停留,这一次我想长一点,带着女儿转转东岗、南岗和我后来绝迹的死人沟,看看水库,寻找它的源头,再到坝下钓虾,南湾钓鱼,再尝一尝父亲的酥鱼,重温那种野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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