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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是长长的牵挂

作者: 崔立2016/12/06情感散文

从崇明到上海上班,隔着一条短短的长江,却将我与故乡长长的隔开了。

多年前,我刚参加工作,隧道和大桥也还未开通,往来上海与崇明之间,只能借助轮船。我是在松江上班的,记得有一次,我辗转倒了三辆车到码头,然后坐船到崇明南门,再坐一辆车回家。前后花了整整七个小时。

刚来上海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像一只出了笼子的鸟儿,无人管束,自由自在。白天忙碌的上班,到了晚上,时间都是我自己的了。

公司里是有晚饭的,我们却不愿意吃。经常,我找上几个要好的同事,打上一辆出租车,直奔附近的朱家角而去。这朱家角,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有10多公里的车程。但年轻的奔放的心,是不在乎这点距离的。在朱家角吃上一顿农家菜,再边走边看一路的风景。走走看看,最后打上一辆出租车回公司。有时是晚上,有时又是双休日,我到处乱跑。我把可以回家的时间,都耗在玩上了。我还寻找理由,说回崇明一趟实在太远。

母亲的电话,却是不厌其烦地打来。母亲问我,你什么时候回家啊?而我,总是推说,,你知道的,我哪怕是周六早上8点出发,到家也要下午3点了。第二天回来也是这样。你看你看,我这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

那么远的路摆在那里,母亲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直至有一天,我感冒了。一开始以为是小问题,虽然头晕脑胀的,以为多喝点开水出点汗兴许就好了。谁料想开水喝了不少,汗却没怎么出。上午还能挺一挺,中午完全没有食欲,伴随而来的是恶心难受,午后实在熬不住了,只好请假回宿舍休息。

吃了同事买的药,下午我整个人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特别的不舒服,也特别难受。想睡睡不着,想干嘛干不了,时间似乎一下子被拉长了,好长好长。我静不下心,只能满脑子去想事情,从公司想到了以前的学校,又从学校想到了故乡,想到了小时候一起的玩伴,想到故乡的一草一木,不知不觉间,我竟然想到了母亲的大蒜炒肉,还没起锅就喷喷香。是的,我饿了,真的真的是饿了。

在想的时候,母亲竟打来了电话。母亲说,你在上班吗?我有些答非所问,我说,妈,我想吃你烧的大蒜炒肉。

三天后,我的感冒好了。

三天后,是一个周六。

周六上午,公司要赶工,临时安排我们上了半天班。我是中午12点多走的,我花了五分钟时间匆匆吃完午饭,然后匆匆往车站跑。我从码头上下来时,坐上了晚上6点的末班车,我到家敲了门,母亲看到门外的我,惊了一下,母亲说,你怎么回来了?

我说,妈,我想吃你烧的大蒜炒肉。不知怎么地,我的眼晴忽然有些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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