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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葛树花开

作者: 幸雅婕2016/10/31短篇散文

即使不结果,花开一样芬芳。

——题记

新芽从枝中探出头来,花开一样绿了整个树冠。

从小河里长出来,倒映水中,寂静而幽绿,清风吹过,水面微微颤动,树冠抻开大手,长到河岸,根茎从泥土中冒出成一道弧形后又钻回地底,正好成了树下长椅。是老人、小孩常常聚集的地方。

凋花——故旧

小时候,奶奶常跟我讲她和爷爷的故事,以前我也就当睡前故事听了,现在想起来觉得意味深长。

奶奶年轻时是个模样清秀、勤劳的女孩,每天清晨、中午、傍晚都在小河边大树下洗一家人的衣服和要拿到市场上卖的蔬菜,家里用的水也都是她从黄葛树下的水井中一桶一桶挑回去的,不到一尺的肩膀却要担负起一家人的生活爷爷的生活也与奶奶大同小异,每天挑水、卖菜、砍柴,做着一些琐碎的事。

奶奶家住东边,每天向西去,爷爷家住西边,每天向东去。他们中间隔着一条河,每至晴初霜旦,都各自挑着自己的菜去集市,又总能在黄葛树下相遇,一起顺路去赶集,又一起回来,一路上说说笑笑,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无形之间,这成了两人的约定。不管何时,总有一人在黄葛树下静静等着另一个人。他们一起赶集、一起挑水、一起上山、一起做任何事情。

直到一天,正值盛夏,黄葛树花开,苍盛幽绿,羞涩野花静静地开,树下那个男孩牵起了女孩的手……

盛花——念旧

以前,常与爸谈些趣事,每次想起也只是大笑,那些乐趣从未细细品尝。

盛夏时,爸爸小时候总是与伙伴们逃课去黄葛树下的小河里洗澡。老师去了奶奶家,把一切都告诉了奶奶。可怜的爸爸被奶奶逮了个正着,回去一顿暴打后被关进一个黑屋子里,黑漆漆一片,除了一些干农活的工具就只剩下凹凸不平的泥地。机智如他,不知从哪儿学来了歪门邪道的主意——拿起各种工具从屋里打个地洞出去。幸好平日农活做得多,有经验,一会儿功夫就逃出去了。

阳光穿过云层,透过黄葛树树枝,洒在洋溢着笑容的阳光男孩身上。

绽花——思旧

之前,也是我人生中一小段故事的告别,虽不成风雨,也终身难忘吧!别人的故事终究不属于自己,最生动的不过是自己内心深处的所在。

七月正是毕业季,我们将要挥手告别那段过往。它们就像一场梦,模糊又清晰,进不去,回不来。那一年盛夏,我们相约黄葛树下,那是毕业后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们开始了野炊,由于人手太多,搞得手忙脚乱。虽然米饭糊了,菜咸了,但都还是津津有味地吃着。

煮糊的米饭,不晶莹剔透,不颗粒饱满,但仍带着一丝甜意,淡淡的又浓浓的。炒咸的菜,不是山珍海味,不是可口佳肴,但仍是鲜美的咸咸的。这一桌菜虽不及饭店美味,但从始至终都弥漫着浓厚的快乐与不舍。

最后一次相聚,大家触景生情唱起了《那些年》:那些年错过的大雨,好想拥抱你,拥抱过去。《匆匆那年》: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是否还能红着脸,就像匆匆那年……《十七岁那年的雨季》:十七岁那年的雨季,我们有共同的期许。

泛黄的照片里,栀子花开,黄葛树下的孩子拥抱在一起……黄葛树花又开,以前,现在,以后,一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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