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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访心中的那份牵挂

2012/07/20亲情文章

将近中午,空中仍零星地飘着雨点,犹豫了几回,为了心中的那份牵挂,还是下决心去看看。

明晃晃的太阳底下,一个中年男人挑着一副担子走在前面,后边跟着两个六、七岁大的男孩。大些的孩子肩上扛着一个刮板子(长木柄的一端横钉着一块长一尺、宽半尺的木板),小些的孩子扛着一个长柄勺子。他们从村子东口出来,进了一条满地盐渍的山谷——盐沟。

约莫进到沟中间,便到了一个十几平米的方形土台前,土台旁有一个水池。中年人放下担子,要过刮板子,轻轻地将土台上晒出的盐刮在一起,攒成一个个的小堆,然后用一个木铲将刮成堆的盐装进筐里。

小男孩用手指撮了一点盐,放到舌尖上舔了舔,问道:“大伯,这盐怎么会苦啊?”

“这是粗盐,就有苦味啊!你看,这上边还沾着土呢!”中年人边干活,边慢悠悠地说道。

“那我们为啥还吃这种盐呢?”小男孩不解地问。

中年人回答说:“粗盐嘛,吃上后长筋骨,有力气。商店里卖的白白、细细的盐,太绵软,吃了没劲,还费钱,我们不吃!”

“人们都吃这种盐吗?”小男孩继续问。

“都吃。你看,我把这些盐挑回去,在生产队的场院里晒干,给每家都分一些吃。剩下的呢,生产队还要卖钱呢!”

大家都吃,小男孩听到这句话,便不作声了。 装完土台上的盐后,用长柄少从盐水池中舀起盐水,倒进土台里继续晒盐。临末了,又挖开盐水沟的口子将盐水引到池子里灌满,等澄清了再用。干完这些活,中年人挑起装满盐的担子,俩男孩一人拿着刮板子,一人拿着长柄勺跟着中年人往回走了。

那个中年人是我的大伯,小些的男孩是我,大些的是我的堂哥。对于30多年前的这些记忆,随着岁月的流逝有些已经模糊,有些全然忘记,而所记着的,却依然那么清晰。一直想去看看当年那个晒盐的土台、盐水池,那个充满苦涩味的盐沟,现在回想起来,恍若隔世。今天我要去寻访的,就是他。这个念头一经冒出,竟是那么强烈,再也抑制不住。于是,换好鞋子和衣服,向心中那个牵挂已久的地方出发。

初到沟口,就觉得眼前的盐沟已不再是记忆中的那个盐沟了!满沟是泛白的盐渍,原来那条可供人走的羊肠小道已不见踪影,沟两旁褐红色的油岩上布满了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卵石。沟底流淌的那股盐水倒很清澈,水沟旁湿漉漉的盐碱地上倔强地生长着一丛丛小草,让人对其坚强的生命力肃然起敬。

顺着山沟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脚下的地太湿、太软,眼睛不停地搜寻干一些的地方,脚尽量往那里踩。一会紧挨着山脚走,一会又跨过水沟对面走,一会又跨过来。这样不停地绕来绕去,过了一个又一个弯子,走得非常艰难。20分钟后,回头看时已看不到沟外边的景物了。再从沟底往上看,两边陡峭的山势高耸入云,人站在下面一下子产生一种强烈的压迫感。猛然间,又觉得自己是那么渺小,往前看时,又是一个拐弯。

又走了10分钟左右,看到了一个盐水泉在沟的西面,距沟底三、四米高,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瀑布,与上游下来的一股盐水汇合后向下流去。看到这个泉,我的信心大增,继续向前走去。

约5分钟后,终于看到了源头的盐水泉,也在沟的西面,距地面也有三、四米高,清澈的泉水向下流时也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瀑布。我惊叹于两眼泉竟是如此的相像!稍事休息后,拍了两张照,便打算原路返回了。

忽然想起那个晒盐台和盐水池了,进来的时候怎么没看见?是走得过于谨慎没留意它们呢,还是它们早已在岁月的流逝中消失了呢?唉!不论怎样,回去时一定要留意寻找它们的踪迹。

怀着这样的念头,注意力就集中了许多。往回走了约一半路程,沟西面的一个土台似乎显得有些特别,打开记忆的闸门尽力搜寻那些熟悉的影子,却搜寻不到一点。旁边的盐水池荡然无存,早被上游和山上冲刷下来的泥水淤成了平地。原来的晒盐台平整的台面堆满了从山上冲刷下来的泥土,只是那个方形的土台子依稀还在。围着它转了几圈,果然发现了两处早年砌在土台旁围土的卵石墙,证明这就是那个让我梦魂牵绕的地方!

找到一块石头坐定,凝神定气,注视着眼前的土台,如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肌体虽遭风雨的侵蚀,但胸膛里那颗火热的心仍在平缓的跳动!他在向我诉说着什么,是埋怨几十年来我们早已忘记了他的存在吗?也难怪,吃惯了加碘的精细盐的人们,谁还会跑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晒带有苦味的盐呢!或许,我们真的该忘记那些过时了的东西,但能丢掉粗砺的土盐中蕴含的那种不怕艰辛的骨气吗?

于是,记忆里的一个中年人、两个孩子在这里劳动的画面又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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