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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旅战友情

作者: 冯兆龙2016/09/28情感散文

凡是当兵穿过军装的人,对军旅生涯都有一种特殊的情愫。军旅岁月是我心中珍藏的最难忘、最美好的画册。然而,最让我刻骨铭心的还是那真诚、质朴、单纯的战友情谊。它好似永不失效的净化剂,多少年来净化着我情感的杂质,使得我在纷纭的世界里,依然相信着人际间的纯真和善良。

今年初,我在新疆的战友打电话说,他约了几个战友想去看望当年我们在部队时的老班长。他说,老班长现在是空军某基地的政委了,佩戴的是大校军衔。我说,我们复员回地方都二十多年了,班长现在又是军队的高级干部,我们去合适吗?可战友执意邀我前去,我就答应了。老班长的家在兰州,那天我们几个战友就从四面八方赶往老班长在兰州的家。见了面,大家边谈边忆,边忆边笑,没有一点拘谨。当年在部队的生活一股脑地从每个人的记忆里钻了出来。大家回忆谁晚上睡觉爱说梦话,谁爱打呼噜,谁没请假外出过,谁还打过小报告……聊起新兵连的军训,大家都笑了。班长说我踢正步时,爱顺拐,为此,没少挨批评。说王伟紧急集合时好几次都是抱着被子出来。王伟就是我在新疆时的这位战友。是啊,在新兵连训练,战士们最担心的就是随时随刻的紧急集合,白天还行,最怕是晚上,你不知道哪个时间点会吹紧急集合的哨子,每天晚上睡觉时,脑子都绷得紧紧的。即便如此,有时紧急集合时,不是裤子穿反了,就是把鞋穿错了。那段时间里,每晚睡觉前,我们都要向班长打探一下,扎堆儿分析连长的神情、语气,猜测晚上会不会有“行动”。王伟每晚都和衣躺在床上,班长不允许这样,可班长睡着后他又悄悄地穿上。谁知这样“枕戈待旦”了三天,也没碰上“行动”,大家都渐渐麻痹起来。一天开过晚会,大家都认为晚上绝对不会有“行动”了,就放心睡大觉,谁知夜半时分,一阵短促尖厉的哨声把大家惊醒,黑糊糊的宿舍顿时乱作一团。这时,动作快的已经冲了出去,等到我奔到操场,只见王伟抱着被子跑进了队列……原来,他的背包带找不见了。解散后回到宿舍,大家紧张地心情才稍稍平静下来,在灯下互相取笑对方的狼狈。这些散发着稚气的早年军营生活,从如今都为人父的人嘴里说出,也许连我们自己都觉得好笑。岂不知,倘若没有这股如圣水般的情感汪在心泉,没有这股浓浓的战友情,也不会有我们今天在老班长家里的相聚。这些军营里的点点滴滴,一些未免有些可笑,但在我们的心里却是永远美好的回忆。

当过兵的人,之所以珍惜战友间的情谊,是因为这种情来源于五湖四海的相识中,产生于同甘共苦的友爱中,它经历了汗与水的锤炼,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这种情甘甜醇厚,清澈明亮。在我们的人生中,无论经历多么艰难坎坷,无论世事多么变幻无测,都无法泯灭军人间这至纯的战友情。

复员回到地方这些年,大家都在忙着各自的事业,虽在同城,平时见面的机会也不太多,只是到了“八一”建军节,大家才相聚在一起。去年“八一”战友聚会,有位战友没来,原来他妻子患了癌症,当时大家的心情都是沉重的。我的这位战友一直在工厂工作,前些年企业改制,他下岗了,后来,他做起了小生意,不但没赚钱,还欠了不少外债。如今妻子又得了这种“要命”的病,他的日子可想而知。席间,有人提议捐款,大家二话没说,当场就捐了一万多。那天当我们十几名战友一起来到这位战友的家里时,他很吃惊。面对着这些熟悉而亲切的面孔,他抱着我们失声大哭起来。这肆意的哭声,是他内心压抑已久的释放,是他面对战友情的感动。他不停地说着“谢谢”,“谢什么,谁让我们是战友呢!”我们都这样安慰他。是啊,“谁让我们是战友呢!”这是多么暖人心的一句话,而如果没有在军营那段朝夕相处,相知相爱的生活,恐怕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份浓浓的战友情。

复员回到地方已经二十多年了,虽已脱下军装,但那绿色却已深深植入我的心田,而那份浓浓的战友情也无时无刻不在我的心头萦绕。我想每个穿过军装的人都会有同样的感情。如果这种感情可以给我们力量,但愿它永远激励着我们在各自的战场上去建功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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