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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淝河与黄河

作者: 陶余来2016/08/08现代散文

南淝河水滋养哺育的一代抗日名将卫立煌,一度担当起了保卫中华民族母亲河的重任。

与九天而下滔滔入海的黄河相比,南淝河实在是太有点小儿科了。欲将南淝河与黄河联系起来,必需一条纽带,一条不凡的纽带。

现在如果你致电包河区淝河镇,在等待接听的过程中,伴随着动听的音乐铃声,你会听到亲切的提示音:“您好,欢迎您致电名将故里、物流重镇、水岸明珠……”这里的“名将故里”指的正是卫立煌将军。

卫立煌一贯主张国共合作抗日,坚持奉行中华民族应该相互支持、携手抗战。在中条山等战役中,卫立煌所部与八路军友好相见,表现出了一位抗日名将应有的民族大义,八路军政治部主任任弼时高度赞扬他在华北保卫战中所作出的重要贡献:“黄河保卫华北,先生保卫黄河。”

南淝河静静地流过淝河镇卫乡村,紧靠南淝河南岸,迄今尚有一眼汩汩出水的砖井,井的东南方向是几间青砖小瓦的房屋。这就是卫立煌将军的故居。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这里一度成为生产队的牛屋,直到八十年代初卫立煌将军之子回乡,才匆匆将牛牵出,用生石灰撒地掩饰养牛的骚味。如今,卫立煌将军的侄儿侄媳仍居住其间,看守老屋;墙上挂着卫立煌母亲及卫立煌弟弟弟媳的黑白照片。村里的老年人还能回忆起卫立煌将军故居当初的模样。上世纪三十年代,经过改扩建的故居乃三进的格局,后来不慎失火,就只剩下了如今的这几间。

同许多名人一样,卫立煌的家乡也流传着许多动人的传说,以佐证其不凡。比如,就有传说他年轻时家贫,到岳丈家借钱,受到轻慢,第二日大清早岳丈去喊昨夜留宿在家的卫立煌起床,却见帐中一只青牛酣卧,乃大惊失色,心知卫立煌必青牛精下凡,来日不可限量,于是好生招待,再也不敢轻慢。

卫立煌身上蕴含了太多的家乡合肥的基因。

早年,卫立煌来到广州,投入粤军,被人推荐到孙中山卫队当兵。一次,他跟随孙中山先生公干回府,背挎长枪骑马过城门时,不慎长枪挂住城门壁,卫立煌从疾驰的马背上重重摔下,口吐鲜血,身负重伤。孙先生十分关心,亲自发给回家养病的盘缠。卫立煌回到合肥老家后,在母亲的悉心照料下,身体稍有恢复,立即欲重返广州。母亲劝止不住,临行前特地煮了许多“凤凰蛋”让卫立煌带着,路上好补身子。“凤凰蛋”是孵化十几天后,小鸡已然成形但尚未出壳的鸡蛋,至今合肥人还视此物为大补。

卫立煌十分孝顺母亲,任职河南时,专程接母亲去洛阳同住,抗战爆发后,不得已才与母亲依依惜别,将母亲秘密送回合肥。

卫立煌是位将军,但却十分重视教育。“卫立煌,个不长,大头山上盖学堂。”这是合肥老人至今记得的民谣。所谓“大头山”即大蜀山,卫立煌在大蜀山建学堂,当与其改扩建老宅时间相去不远,同为上世纪三十年代。抗战爆发合肥沦陷后,卫立煌在大蜀山建设的学堂随即毁于日军炮火。这一定成了将军关于家乡最永远的痛。

卫立煌有着浓郁的家乡情结。有士兵回忆,有一次卫立煌在军中无意中听到他熟悉的合肥话,立即询问是哪里人,当听说是合肥同乡时,立即将其调至自己贴身卫队。卫立煌亲近同乡并不是给予什么特权,中条山之战,卫立煌大哥的儿子同样以身殉国。

当卫立煌在山西忻口会战重创日军时,在中条山与日军激战时,在强渡怒江指挥中国远征军作战时,面对太行山、中条山、吕梁山以及二战中海拔最高的战场——高黎贡山,脑海中是不是也时时浮现家乡大蜀山亲切熟悉的身影?

卫立煌对于家乡的影响至今不绝。2005年纪念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时,淝河镇尚有参加过忻口会战而仍健在的老兵接受了胡锦涛颁发的抗战纪念奖章。曾经的义兴乡、如今的淝河镇,人们至今仍为有将军这样的乡贤备感骄傲。

卫立煌将军曾经谋求过加入中国共产党;抗战结束后又亲赴欧美考察,记下了厚厚的笔记,寄托了富国强兵的梦想;新中国成立后不久即设法回到了祖国的怀抱。从南淝河岸边渐行渐远的卫立煌,又似乎总是离我们很近,离南淝河很近。

若论辈分,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和合肥的南淝河该相差多少个辈分啊。而南淝河水滋养哺育的一代抗日名将卫立煌,一度担当起了保卫中华民族母亲河的重任。这是卫立煌将军的荣幸,也是南淝河在特定历史时期对黄河的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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