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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侯天明那样去战斗

作者: 姚元和2016/04/28现代散文

38集电视连续剧《侯天明的梦》近日在央视热播,戏里戏外,处处触到痛点,能拴住电视遥控板是很自然的事。侯天明置身都市,为梦想而拼搏的故事,一波三折,令人感慨万端。如果此时你正在圆梦,建议你不妨豪迈地吼一声:像侯天明那样去战斗!

侯天明的梦,到底是什么梦呢?窃以为,八字可言之:跃出“农门”,融入都市。但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文化素质的掣肘,家庭教育的缺失,亲情乡情的羁绊,都市职场的诡谲,城乡二元的分割,像一道道拦路虎,阻挡着侯天明实现梦想的脚步。这个在京城打拼十年,已满口“京腔”的“黔江农民工”,最终回归起点,过上了他原本并不期待的“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传统农耕生活。所以从主人公的视角,侯天明的梦并没有实现,他的梦还在路上,还在黔江这块热土地上。而这部戏的看似“不圆满”,恰恰是它的思想价值之所在。

对侯天明这个人物,我原本认为,既然他是黔江人,那就应该体现黔江特色,至少言语上应该满口“么子”、“拐哒”,但在戏中,包括他的家人,已经完全“京化”。从性格上看,一头顺毛驴的侯天明,聪明能干,热心仗义,但说话做事免不了沾染“京油子”的一些作派,爱侃大山,好炫耀自己,与现实中的黔江农民工相去甚远。这可能会遭致吐槽,也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但毕竟这是戏,它的真实只是艺术的真实,现实中并不存在着侯天明这样一个具体的人,他只是渝东南每年外出打拼的百万农民工中的“这一个”。

如今,一个耳熟能详的说法是,中国梦,是我们每个中国人的梦。只要心智健全,我们每个人都会有梦想。而我们每个人的小梦,必然关乎全中国的大梦。侯天明虽然承载的是中国二代农民工的梦想,但他代表着我们所有人对梦想的共同追求。因此,侯天明的人生际遇,能给正在圆梦的所有人提供镜鉴。

人千差万别,梦想也各领风骚,但梦想并不都是“高大上”,甚至梦想与梦想之间还会发生冲突。侯天明的梦想,是扎根京城,在公司持干股分红,年薪百万,而他的妻子秋妹——一个在绿水青山中的留守妇女,她的梦想是一家人不能分开,不管家在何处;生活优裕的城市白领丽人、自嘲为城市钢筋森林里的留守妇女章小优,她的梦想,是拥有一个真正的家,而她的爱人罗丹,梦想就是事业,就是到美国拿到洋学位,因此婚姻对他来说只是压在箱底的那张红纸;从北京到黔江支教的刘老师,她的梦想是让所有的留守不再留守,让农村不再有“386199”部队的编制,而侯天明的同学赵铁锤两口,却执意要把孩子放在家里,一定要到京城混出人样,结果导致自己的孩子伤心投水,刘老师为救孩子不幸牺牲……所有这些,让我们不禁深思:当梦想与梦想发生冲突的时候,不但需要相互包容与理解,有时还需要妥协甚至主动放弃。因为,梦想并不是日子的全部,生活中一些常规的议程,如一家人的团聚,子女的教育,乡情的维护,等等,恰恰是生活最重要的东西,因为家除了人以外,什么都是凉的。

侯天明最值得点赞的地方,是他一旦有了梦想就敢于追逐,梦醒之后又能勇敢面对现实。为了立足京城,妻子的埋怨,父母的责难,老板的奚落,骗子的愚弄,囊中的羞涩,文凭的低端,等等,对他来说都不是个事,他是一直往前冲,不到南墙不回头。创业没有钱,他连秋妹的金项链都当掉了;因买假文凭的事情在自己的老婆孩子面前露了馅,虽然颜面扫地,但他决定参加正规培训以弥补自己知识的不足;为了能在自己喜欢的公司呆下去,所有的人都不理解他,几乎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他仍不放弃;由于资金短缺,公司快要破产了,他仍然坚持留守公司。他坚信:人的一生,免不了磕磕碰碰,但只要努力,就没有迈不过的坎,就没有跳不过的火焰山。更可贵的是,当他那个远方的家急需他回归时,他毅然决然放弃了当初的梦想。

侯天明放弃了在京城的梦想,却拥有了一个真正温暖的家。侯天明在京城砥砺了能力,看清了自己,有退有进,能屈能伸,这个时候,他才算是真正的战士,一个既坚韧又温暖的战士。而他创业的梦想,又在家乡的土地上开始延伸。他的同学同乡、低调务实的实业家钱东升,就是他在家乡创业的榜样。

侯天明——“等候天明”?他的故事,还在延续,我们都期待着。当我们每个人都像侯天明那样去战斗的时候,一定不要忘记一个地方,那就是家——就像镜头里二毛和兰子手里牵着的那根毛线,它是幸福的源泉,梦想的归宿,是我们永远都割舍不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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