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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风景永远在路上

作者: 谢新正2018/02/28现代散文

旅游达人李勤,领我们去“喜欢路上的感觉。”他说中国地图,“那次去鸡嘴上走走,差不多就走遍中国了”……

李勤设计的自驾游路线是上沪陕高速,从蓝田葛牌镇绕道柞水营盘,走蔡玉窑,穿红岩寺,然后凯旋而归。恭敬不如从命,跟着旅游达人去旅行,不用操闲心。不大一会儿,便到了葛牌镇。在这中国工农红军25军、当年闹红了天的秦岭大山沟、热烈庆祝十九大胜利召开的横幅标语,依然高高飘扬。一个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英雄人物,从红色纪念馆展室墙壁上的玻璃框中,呼之欲出。

1935年12月,在这毫不起眼的大山沟,曾演绎过一场你死我活的激烈枪战,围追堵截中国工农红军、妄图将红色火种扑灭在秦岭大山深处的国民党正规军,美梦又一次破灭。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程子华、徐海东、刘华清、孙光、丁国钰等一众多开国高级将领们,曾在这儿举起鄂豫陕革命根据地红色旗帜,闹红葛牌镇。“星星之火,可忙燎原”。《中国的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准能从包括商洛革命老区在内的红色革命根据地,找到正确答案……

车过葛牌,我便静静闭目养神。再美的风景,一旦审美疲劳,就会大煞风景,何不见缝插针休息片刻虽然闭着眼,思绪却如车轮一般,欢转着。猜想这老侯与小袁,八竿子打不上的职业,更不是一路人,何况隔代年纪,咋就成了忘年交呢?竟诱发出一番幽默思维。遥想史前文明岁月,他俩本是一家亲,基因里带着“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缘关系嘛。大秦岭,崇山峻岭,古木参天,人烟稀罕,正是灵长目家族的快乐家园。“人猿相揖别,只几块石头磨过”,正是旧石器,开辟了古老岁月生活新天地。类人猿一旦学会用石器劳动生产,便步入进化论快车道。他俩莫非前生约定,今世相逢?共同爱好,加上驴子的犟劲儿,俩人经常一道跋山涉水,喜欢看路上风景。

李勤说自己是唐朝李家太子李建成的后裔。试想,玄武门之变后,李建成一脉,不说株连九族了,能侥幸活下来就是万幸,不知那条漏网鱼,是怎么摆下这数不清子子孙孙的?

翻越文公岭,行走丰北河,我们一路向营盘行驶。李勤说,“迟来了一礼拜,要是早来的话,景色更美,感觉更好。”但见远山近景,被秋风秋阳秋水抚弄得灿烂辉煌。在金黄色的天地间行走,不陶醉行吗?一望无际的金黄色商洛大山,如夏日麦浪滚滚,秋天稻田汹涌澎湃。秦岭南麓,早已脱去春夏青衣,洗却红叶铅华,一袭黄袍加身,彰显出皇家气魄风范。

盘山公路,弯来绕去,欲接云天。猿猱思故园。喜欢研究地图、手机拍摄美图快成大咖的小袁,讲着关于四方山那块商洛唯一一块“飞地”的趣味话题。飞地不会飞,却有太多的飞去来兮故事,等待高人们去钩沉析疑。怎么商洛山、柞水地盘上,竟会飞来一块长安地?从弯弯山路登上“飞地”顶峰,一路披荆斩棘不用说,来回至少也须六个小时,一路风景不错吧?只能望洋兴叹。今日游,不包括攀登四方山。静悄悄的山林,默默地迎接我们穿越。车过蔡玉窑,风景更优美,撤乡并镇,蔡玉窑并入曹坪镇。达人说,自己过去经常跑蔡玉窑,走曹坪镇,对眼前变化,感慨更深。蔡玉窑山河依旧,却旧貌换新颜,人居环境,青瓦白墙,靓如妙龄美女;包谷成塔,仓廪充实。黄灿灿的药用金菊,开在山地里,足有数十亩之多,黄花醉得游人与村庄一起晕乎乎。面对一个个意外惊喜,小袁忙得不亦乐乎。

老侯去曹坪镇政府转一圈儿,发现脱贫攻坚栏上,挂有市委机关屈侃记同志的相片,名列扶贫攻坚战第一书记位置。我忽然想起来了,朋友张建全,曾多次前来柞水督战本单位扶贫攻坚战役,说的正是曹坪镇啊。沿途群众,还在忙农活呢。打连枷的中年两口子,像演东北二人转一样,十分卖力,见我们车子路过,正在拍照,表演得更精彩了。好片子,总是出在路上风景里。

农人将切片葛根晒满一地,那是他们经济收入的组成部分,是平常生活用度支出的经济来源。他们守着宝山,翻开脱贫后的全新生活又一页。生活是美,劳动是美。大美不言,却汇成滚滚洪流,锐不可当,引领大山沟里的人们不断前进。

正在路上行驶间,一把亮晃晃铁犁,映入眼帘。铁犁,曾耕耘过几多艰难岁月,困苦时光。农民们祖祖辈辈赖以生产的大型农具,在这儿,继续发挥着优势互补作用;铁犁耕耘着时光,播种着希望,计划着未来。这铁犁,竟与商州铁犁差距不小,商州铁犁,如大汉一般,身子修长,壮实极了;这铁犁,竟犹如小巧玲珑女人一般,伶牙俐齿,惹人喜欢。一股秋耕特有的泥土芳香,从农家屋檐下扑鼻而来。久违了的儿时记忆,带着乡愁,伴着感慨,与我们的手机几度握手言欢。

漫山黄叶,如童话故事一般,深沉浓郁,涌动在金色天地间。金灿灿黄叶林,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黄叶在沟壑间绵延起伏,山连着山的商洛大山,如羞答答少女,一会儿拉拉衣裙,一会儿又弄抚秀发青丝,“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莫非正在思考着与如意郎君会面时,该如何摆弄风情,渐入佳境?

路上感觉,处处充满穿透力诱惑力和强烈震撼。金黄色世界,乾坤浩渺,山舞水唱,韵味悠长。白墙老瓦房不言,挽留住乡愁;小院静寂,屋檐老诚,憨晒着金灿灿苞谷棒子;通村水泥路,从一条山沟钻进另一条山沟,从一个村庄跑出来,钻进另一个村庄,结成一张乡村“网”。汽车在网上行驶,如走迷宫,一幕幕“浪漫惊喜陶醉”从眼前掠过。在这商洛大山里旅行,人在旅途,思绪跳跃于山野,眼睛放牧于弯弯山道,干脆将身心交给山水行云,交给变幻莫测的美妙风景,游历于秋深似海美景里,醉生梦死,乐不思归。

好风景永远在路上,豁达的智者,一路追逐属于自己的美好感觉。四时景色如短暂人生,错过了万山红遍的日子,别再辜负灿烂辉煌时光。以错再错,待到落了片茫茫大地真干净时,定是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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