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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趣

作者: 董竹林2017/05/22短篇散文

七月中旬的一天,我家院子里一棵新竹的嫩芽隔花墙而出,正好钻到跟前的石桌子台下,我欣喜之至,好像是它寻我而来似的。

早晚闲暇时,我爱坐在石桌前。桌上常放几本古书、字典和泡了清茶的紫砂杯子。

新竹长得很快,两三天的功夫就高过石桌了。这支新竹给我带来了惊喜,让我心动,让我爱怜。我不敢妄称有苏东坡“宁可三餐食无肉,不可一日居无竹”的情怀,也难以达到郑板桥一生爱竹、赏竹、画竹、咏竹并与竹所结下的那份不解之缘。但,我就是喜欢。只要坐在枝干坚挺、绿叶扶疏的竹子跟前,就有一种别样的情趣。

早上,我约来几位有些书卷气的朋友共赏。不仅没有笑话我,竟与我有着同样兴致呢!看后,啧啧称赞之余,有诗友当场赋诗一首:

看似冥顽竹,

窃慕爱书香,

为得千古句,

曲身过花墙。

我一个人面对这支新竹时,又想,竹本性直,怎么就愿弯曲着身子,钻墙而生呢?

石桌的“桌”是和“竹”同音的。竹品性虚直,石品性坚实。郑板桥有诗颂竹:“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他一生爱画兰、竹、石,这与他的性格有关。兰花品性高雅,竹子品性虚谨有节,石头品性坚定不移。这说明“石”与“竹”在冥冥之中与君子的品性有了天然的共通。

再有我的名字中又带着“竹”,这该有天缘般的巧合,只这个字就与竹子难解难分了。我又多在石桌上看书,这也颇有“桃园三结义”的味道。只是院子里没有桃花,但小花池里有十里香、茉莉,白莹莹的小花朵展开着,有暗香袭人,一阵一阵的,淡淡的似有似无,却沁人肺腑。

曾有网友问我是不是南方人,北方人为什么会叫“竹林”。要说这个名字啊,可是不识字的爷爷给起的,爷爷连竹子都没有见过,更不知道文化人所赋予竹子的品性,至于中国魏晋时期“弃经典而尚老庄,蔑礼法而崇放达”的嵇康、阮籍等名士合称的竹林七贤,爷爷恐怕连听说过没有都是个问号。也许是物性相通,总还能找到关联的地方。绿竹直而有节,我则是年岁直长每年都会自然生节的,但每节中间却少有实质存留,岁月流光中仅有雀飞难觅鸿影,没有竹节间的“空灵”倒可称得上“虚空”了。只是对文学的爱好,有点像石头一般“实”了心的意思。

多日后,就诗友的“窃慕爱书香”和“曲身过花墙”句,还有不少人品评。也有人说该是“愿曲直身觅书香”。不是么,新竹多像是一位多情的仙女来世。莫不是“娉婷新竹如玉人,愿曲直身喜伴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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