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回山东去，陪老父亲过年

至少有十多年没有回山东老家过年了。不是不想，至少还有个牵肠挂肚的老父亲。但一想到春节期间人流如潮，各种交通工具都被挤爆，回老家过年总是有些胆怯。

记得还是在部队时，1984年2月，我和妻带着不满5岁半的女儿回山东老家过春节。回去倒还顺利。过完春节返回部队时，赶到兖州火车站。一看，那里是人山人海，挤满了排队买票的人。好不容易找了一个人插队才买到了车票。只能是站票。深夜11点多，从北京始发的火车一到，站台上黑压压的人就一股脑地涌向车门，把车门挤得水泄不通。再往车内看，已经是针插不进，没有多少缝隙了。我想，这怎么办？我们带着孩子啊！没办法，只好求车内好心人开了一扇窗门。我先把女儿从窗户递进去，又费尽全力，把妻从窗户推进去。我立即只身向车门挤去。我想，车不能开啊！我还没有上车啊！我使尽全力，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到车上。挤到妻女旁边，看到妻正抱着女儿站在那里，连个坐下去的空隙都没有。我只好把提包整理一下，好叫妻抱着孩子坐下来。车终于开了，把没有挤上车的人甩在了站台上。就这样，我们经历了一夜半天时间，到上海下车投宿战友家休息。

这次乘车的经历，将使我永生难忘。直到快三十年后的今天，想起来还心跳。现在的交通条件是改善了很多。动车、飞机，高速公路四通八达。但到了春运期间，也是一票难求。挤爆的火车站售票大厅，匆匆赶路的人群，一脸的焦急和无奈。倒是马路边打着扑克牌等活干的四川农民兄弟还显得悠闲自在。他们也想回家过年。但他们放弃了。为了免于挤车之苦，他们选择了在外乡过年。还可以省不少的路费——至少是几个月的工钱。

几天前的家庭会议上，我提出一人回老家过年的想法。理由一是很多年没有回老家过年了；二是老父亲年事已高，陪老人过个年十分应该；三是小外孙女要人照顾，妻离不开。大家十分支持。女儿给爷爷带上500元钱，女婿给爷爷买了茶叶、香烟和茅台酒。女儿托人买到只能中途才有卧铺的车票。一切都准备停当，只等出发的时间。其实，自从决定回老家过年的那时起，我的心早已经飞回了老家，飞回了我土生土长的鲁西大地，飞回了老父亲的身边。

老父亲，我永远的牵挂。我要挤回山东去，陪老父亲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