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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归山野,做一回灵魂的舞者

2011/01/12原创文章

沿着料峭北风和明媚阳光的缝隙,默默走进冬天的深处。山是静的,树是静的,绿是静止的绿,黄是静止的黄,仿佛一切都已凝固了。唯有风,默默地从这宁静中吹过,让思绪或心情轻轻抖动。

穿行在茂密的树木里,任脚下踩着枯枝发出的脆响,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枝叶洒下柔和的光斑。四周静谧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我如同闲云野鹤般放飞着自己的思绪,在暖融融的空气里晾晒自己潮湿的心情。偶尔几片被秋遗留的黄叶,随着风儿翩翩起舞,如果美丽的蝶儿,轻拽着我的肤发和衣襟。我悄然收起脚步,不舍错过那美丽的瞬间,弯腰拾起这迟到的请柬,将它小心翼翼放在掌心,欣然走进这朴素的山野,赶赴一场大自然的约会。

我任自己的影子像梦一般的飘移:飘过温和柔软的枫叶;飘过郁郁离离的丛林;飘过沧桑遒劲的枝干;飘过几只鸟儿婉转的啁啾……松软的林间小径上,一种不知名的小果实长得鲜红,牵扯着我的视线,忍不住摘下了几粒,酸酸的,甜甜的,那是童年的味道。轻风拂面,泥土的气息里夹杂着淡淡的清香。我的心像生了雾般,潮湿而温润。倚了树,感受这份有些诡异的幽静。

与阳光同行,冬天并不伤感。一直喜欢这样默默地独行,在低头无语中,与自己的灵魂对话,在对话中让身心小憩。喜欢在这样行进中默想,在飞絮如歌里,来构建自己的文字梦。

可是,那潺潺的溪水声还是把我从梦中惊醒了,小溪的唯美我不忍责备。那溪水倒映着从树枝树叶缝隙中斜射下来的缕缕灿烂金光,蓝天白云在溪水的轻缓流动中散碎成一片片,如一盘琉璃被轻轻的荡碎成星芒点点。我就数着那些星芒,看清清的河水,听哗哗的水声,数鳞鳞的银花,映蓝天白云,濯一份清凉,携一份温柔,做那河中的湿濡的白日梦。我也不去想山以外的世界,不去联想山外的争纷。突然想起周庄所推崇的,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这是无为的境界。

起风了,山间的风在暮色中已有了些许凉意。多少仙风道骨的隐士,总是远离喧嚣,念着云卷云舒,君子慎于独的古训,溶入自然,看淡人生。孔子周游列国的车辙里,深深浅浅写下的也是:“知止而定,定而能静,静而能安,安而能虑,虑而能得”的千古箴言。

当身置于自然,心也就是澄明了起来,远离喧嚣,才能丢开一切世俗纷扰。还是张爱玲说的好:“短的是人生,长的是磨难。”在白驹过隙的生命里,唯有善待自己,善待他人。活在当下,过好每一天,才会让自己的生命绽如夏花,少却诸多绿肥红瘦的遗憾。

不觉间,天色已晚,我起身,行走在山间的小路上,准备回家了。 路依旧是那条路,那是奶奶的皱纹,爷爷的拄杖。他们佝偻着蹒跚而来,身后有风有雨有河岸。村庄已然陈旧,却拒绝枯萎,盛着几分绿色要把炊烟唤醒。天空纯净如瓷,挽着扑楞的鸟儿东窜西逛。

冬日的碎阳收敛着不再奔放。西边,晚霞急促着跋涉,如此微渺。突然间,我就想逃离所有华丽的伪装,幻化成山间的一棵树,水里的一尾鱼,在月明风轻的夜晚,沐着月华,浴着清风,载一船星辉,做一回灵魂的飘逸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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