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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住人生的根

2010/09/05原创文章

纵然风吹雨打,纵然霜侵雪压,纵然花叶凋零,只要守住心灵的根,希望就还会萌芽,梦想就还会开花,

心灵的果实在历尽沧桑后,就一定还会香飘天涯。

说到根,必须要有一片土壤。我生活的土地,是东北一个普通的小镇。名字很美:柳河。小镇如其名,既有柳,也有河。既有四围之山,也有绕城之水。家乡一年四季,景色分明,春风夏雨秋霜冬雪,皆有可赏玩之处。这里既不同于江南的烟雨连绵,也不同于西北的黄土高坡,是一片黑土地。物产丰饶,稻香与花香齐飘,药香与酒香共醉。今年,还申报成功了中国书法之乡,又增添了一片墨香。

童年的记忆要从五、六岁开始,我的文学启蒙是一堆小人书,又叫连环画。我时常手拿纸笔,蒙在小人书上描里面的插图。后来对绘画的喜爱可能就源于此时。

小学五、六年级时,有五本书对我今后的人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第一本书是《红楼梦》。记得是人民文学出版社80年出的,竖排繁体字版。当时根本看不懂,只能联系上下文去猜。《红楼梦》是一部让人亦哭、亦笑,时而沉醉、时而清醒的书,也是我看过次数最多的一本书。

第二本书是《水浒全传》。当时,书中最喜爱的人物,既不是武松,也不是林冲,而是鲁智深。至今还是喜欢这个人物,从他最初的拳打镇关西,到最后的六和寺圆寂,比阿Q画的那个圆圈要圆满多了。感觉上《水浒》在人物的描写和情节的铺排上,是要高于《红楼梦》的。但梁山好汉的兄弟情义,不如《三国》中的刘、关、张深厚。

第三本书是《毛主席诗词选集》。是文革末期出版的,书里遍布了对刘少奇和彭德怀的辱骂贬低。但毛泽东的诗词写得很好,他的气魄和文采,是历代帝王所不能比的。

第四本书是《陈毅诗词选集》。陈毅的诗平白如话,风格有些像白居易,但细细品味却余韵深厚。最喜欢的是那首《赠同志》:二十年来是与非,一生系得几安危?

莫道浮云终蔽日,严冬过尽绽春蕾。

第五本书是《老残游记》。作者刘鹗对中国甲骨文的保存和研究,功不可没。他的小说写得也很棒,对山东济南风土人情的描写,至今无人能超越。他书中有一段话很有意思:”堂堂塌,堂堂塌,你到了堂堂的时候,须要防他塌,他就不塌了;你不防他塌,他就是一定要塌的了。”

上初中时,对武侠小说看到了痴迷的程度。当时,班级里:男看金庸,女看琼瑶;男看古龙,女看亦舒;男看梁羽生,女看梁凤仪。我和一个同学还打算合写一本武侠小说,后来,写了两章就放弃了,那本想象中的小说,开头还有一首诗,记忆犹新:放眼遥望雪莹莹,梨花飞舞羽衣轻。

一枝寒梅傲雪立,侠骨英风我独行。

初三时,读过汪国真和席慕容的诗集后,心中也暗暗萌动了对女同学的好感。歌德说过:“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看来,他老人家也深有体会。当时的感觉很朦胧,也很纯洁。男女生之间相互赠送贺卡,上面写满了祝福的话。记得当时与女同学牵一牵手都要脸红,哪像现在的年轻人这么开放。

初三时有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因为看书多的缘故,作文写得很好,常被老师拿去当范文,在班里讲读。有利也有弊,沉迷于书海,学业自然荒废。毕业时,没能考上重点高中,只上了一所普通的职业高中。

职业高中学的专业是电器,当时班上只有四名女同学,全体男生对之礼遇有加,关爱备至。隔壁班正好相反,是幼师班,清一色的娘子军,只有班长是男生,人送外号“小洪常青”,后来,他实在呆不下去了,转到了别的班。

高二时,开始喜欢上了诗歌和外国文学,从古典诗词到外国抒情诗;从李白、杜甫、白居易,到雪莱、拜伦、普希金;从新月派到迷惘的一代;从朦胧诗到垮掉的一代;从欧洲现代文学到拉丁美洲的魔幻现实主义。我就像一个饥饿了很久的人,突然面对一大桌可口的食物,有些无从下口。很多东西根本未经咀嚼就咽下去了,结果造成了消化不良。还记得当时写的第一首现代诗:

《云》

喜欢潇洒

却不轻浮

喜欢流浪

却不孤独

我是一片云

自由自在

无拘无束

阳光映红我安详的笑脸

风儿吹动我洁白的衣服

我有一双永远年轻的翅膀

还有一颗真诚的心

如果有一天

我化成了雨露

那是我在亲吻大地母亲

为他献上心底最美丽的祝福

高中毕业后,由于没考上大学,在家里呆了半年多。这期间,靠听流行音乐打发无聊的日子。最初听的是电台,一个台湾的流行音乐广播节目“中广流行网”,有很多后来在大陆流行一时的金曲,听得头昏脑胀。再后来听摇滚乐,足不出户的听,险些听成自闭症。

上班后,日子过得更无聊了,因为是临时工,心里产生了混日子的想法。整天浑浑噩噩的,只有书籍能温暖我那颗冰冷的心。我就像一条一天到晚游泳的鱼,在茫茫人海中无奈的漂泊。换了几个工作后,终于进入广电系统,做了一名幕后工作者,这期间还写了一首自我鼓励的诗:

电波飞送千里情,真心化成七彩屏。

默默辛劳为众乐,此生甘做无名星。

有人说过这样一段话:“艺术是无用之物,除了能帮助人们抒发情感外,别无长处。”我不赞同这种观点,我以为艺术(包括文学、音乐、绘画、舞蹈等等),是人类心灵的根。它犹如闪电,划破了茫茫黑夜,将人类从痛苦和迷惑中拯救出来。即使,这道闪电的光芒很短暂,但它存在的意义是永恒的。守住心灵的根,就是守住梦想,只要有梦想,人就不会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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