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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岁,21年成长回放

2010/07/16原创文章

21岁,21年成长回放

最初的记忆停格在四岁生日那天,为了庆祝我生日,爸爸杀了一只大公鸡做正餐,还清楚得记得那只鸡奋力挣扎的样子,放了鸡血放在桶子里,都命悬一线了,它还使出全身力气从桶子里跳了出来,似乎在向我演示奋进生活,力求生存的人生态度。

五岁时,姐姐们都已经上学了,我最多的记忆就是父母把我放在家里守着家,他们出去筹粮挣钱,我总是关着大门,把自己锁在堂屋里,等着爸妈回家,姐姐放学。五岁的人生即将结束的时候,9月秋风开始萦绕大地的时候,我踏进了校园,记得第一天上学时,我没有书包,手里拿着一个本子和一个生锈的文具盒跟着姐姐的脚步踏入了梦寐以求的教室,坐在教室不久,幼儿班的老师就向我走来,说我太小了,让我明年再上,小时候,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回家跟妈妈讲,妈妈看见村里比我小的两个小朋友都如愿上了学,为何用这种荒唐的借口将我拒之门外,因此决定准备塞二十块钱给校长,可当时四姐妹的学费已经把家里挥霍一空了,于是她向邻居借了五十块钱,妈妈去商店散钱时,店主告诉妈妈那五十块钱是假的,她当时急死了,想来想去,把那张原本的五十块钱还给了邻居,还好邻居并没有耍赖。她另想办法弄了二十块钱给校长,校长收下钱也顺便收了我,现在想来,才知道当时二十块钱竟是那么的珍贵。第二天,我还是没有书包的去上学,发了新课本,我捧着书上下学,后来我背的是一个红格子的斜挎包包,不记得那个书包怎么来的,只知道那是我的第一个书包,那时比我大一个月的表姐和我是同班同学,看着她的新新的双肩书包,我总是非常的羡慕。

六岁的人生从校园开始,六一节的时候,我跟班上其她七名同学一起被选中跳舞“快乐的小鸡”,我们脸上,额头上都画着一个大红点,穿着借来的小黄裙,戴着老师发的小鸡图案,可爱极了。第一次过六一节,是那么高兴。记得幼儿班快结束的时候,我领了人生中的第一张奖状“好孩子”,很小开始就喜欢看着墙壁上满满的奖状发呆,幻想着自己读书时也一定要好好努力,把自己的每一张奖状贴在这里让别人像夸姐姐那样的夸我。可后来姐姐总是气我,我的奖状是妈妈花20块钱买来的,不是自己争取的,我总是又怒又气,可想着那张奖状上写着我的名字我就非常的骄傲,幼儿班刚读完的小朋友本不认得“特发此奖,以资鼓励”这些字,可那时的我都认得了,因为那是奖状上的字。想想当时的自己真是又幼稚又自傲。哎!

七岁时,已经上一年级了。一年级的班主任老师叫“李维”,呵呵,跟我同名,那年她生小孩了,我们下课时,她总在走廊上给自己的小孩喂奶,当时我们总觉得老师不怕羞,现在想想,现在还有几个正在带着哺乳期的小孩的年轻妈妈一边带着孩子一边还努力工作。又到了六一儿童节的时候,老师偷懒不想给我们排舞,让我们把幼儿班时跳的舞再拿来跳,可却把我跳的那个位置给了另一个小朋友,当时很委屈,明明幼儿班是我跳的,为什么现在不让我跳了,呵呵,小时候的我原来是那么较真。一年级的数学老师脾气好坏,总是拿着厚厚的教鞭打小朋友,所以她讲课时,我眼睛都不敢动一下,记得有一次,她把我们村里的一个女同学的眼皮打出了裂缝,那个女同学的妈妈愤怒的来找老师评理,孩子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要打成这样,那个老师没有办法,买了一些药,亲自给那个女同学上药。

八岁时,读二年级。二年级的班主任高宇老师,她一直带到我们小学毕业。二年级的记忆停格在寒冷的冬天,早上八九点,第一堂课下课,看着同学们都兴高采烈的跳着橡皮筋,而我傻傻的站在那里打着哆嗦,一转头,发现数学老师的眼直盯在我的缝满补丁的白色的纱裤上,至今我都忘不了那眼神,不知是同情还是怜悯,是的,那时我穿得真的很朴素很朴素,可是人小,哪知道什么漂亮不漂亮。只要自己不冷就行了。说到衣服,突然间想到读二年级时的夏天,妈妈用别人送来的两段布给我和三姐每人做了一套衣服,我的是粉红色的,淡淡的碎花,而三姐的是淡蓝色的,上面有一个大大的熊猫图案,那是我记忆中第一次穿新衣服,所以特别兴奋,可是村里一起长大的小孩总是说,姐姐的衣服比我的好看,可不知道为什么尽管他们这么说,我还是觉得我的好看,可能是总觉得自己的东西是最好的吧!这一年,邓小平逝世,香港回归,跟着老师们看电视,亲手做白花,戴白花,升旗仪式上默哀三分钟。七月快要放暑假的时候,又跟着老师们举着彩色的小旗子到周围游行,庆祝香港回归祖国。

九岁了,三年级有段刻骨铭心的经历,第一学期我期中考试语文只打了53分,没及格,可是老师偏偏让我们拿着考试让家长签意见,当时的我是又紧张又害怕,估计这是我们四姐妹考试有史以来考得最差的一次,自作聪明,在考卷上模仿着大人们写草字的笔迹,在上面乱写了一句话。第二天老师一眼就看出来了,我居然还继续撒谎说是爸爸签的,老师紧咬着不放,后来当然是从实招来,老师狠狠的在我掌上拍了十下,让我记着撒谎的代价。之后 爸爸知道了这事,还让我吃了一餐竹鞭,可笑的是,在打我之前,父亲就向姐姐们说“呆会我打她的时候,你们就来扯我啊”,现在想想,老爸可真是温柔的凶悍啊。之后我发奋努力,期末居然考了全班第三名,还拿了一张奖状回家,别提自己多开心了。可那年夏天,发大洪水了,房子和堂屋的墙倒了,爸妈把我和姐姐安置在外婆家和伯伯家,他们在村里人的帮助下,硬又把那倒了的墙给一块块补了回去。那一道墙的裂缝长达有八年之久,九八年到二00六年,那一条缝也一直长在我心里。

终于到十岁了,四年级春天的时候,老师带着我们去爬山春游,坐在草地上,看着水库里的水那么清澈,如同海面般宁静安详。跟着同学们一起吃带来的午餐,什么包子面包之类的,喝着自己带来的荼水,下午又唱着歌排着队回学院。那时的我们就像一群快乐的小鸟。正是那年的六一儿童节,我还编了快乐的小鸟的舞蹈在台上和同学们一起表演。同时班主任高老师兼任我们的音乐老师,为我们编排了男女小合唱对唱,有两重唱,有两个声部合声,还有男女互动,那时我知道了音乐有,四二拍,四三拍,四四拍,八六拍,还知道每个节奏都有不同的强弱规律唱法。同时我开始喜欢研究乐谱,研究节拍,拿着姐姐发的竖笛有模有样的吹起来,不久,我研究出了“DO RE MI FA SO LA XI DO”的指法,很快就学会吹《浏阳河》《世上只有妈妈好》等等曲子,还不时把当时最流行的歌曲的乐谱研究出来吹吹。那时还有一段难忘的小插曲,我的书包坏了,记得是别人给我的一个蓝色的双肩包,我吵着让妈妈买,妈妈拿我的书包左瞧右瞧,希望我能够继续背下去,可我不懂事偏要买,妈妈没办法,帮我到街上买了一个漂亮的蓝色的小书包,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背新书包,晚上爸爸回来了,看到了新书包很生气,要妈妈去把它退掉,要是不退宁愿烧掉也不能惯着我。我气极了,恰巧那一天要写关于我的亲人的作文,我写了我的爸爸,清晰的记得当时写爸爸重大轻小,只喜欢姐姐不喜欢我,(当时真傻,只听过重男轻女的,还有什么重大轻小,不知道当时的思想是怎么来的。)班主任高老师知道我家的经济情况是最差最差的,评语打的就是不懂事之类的,现在才知道爸妈当时的担子和压力,同时为无知的自己感到可爱和怜悯。

十一岁,上五年级了,澳门又回归了,我跑到邻居家去看庆祝回归的电视节目,总梦想着家里赶快买一台电视机。当时流行看还珠格格,可我只闻其名从未看其身,因为家里还没有电视机。后来妈妈在长沙打工,那家主人把那台很久都不看的12寸的黑白电视机给了妈妈,从此我们家就有了电视,我兴奋极了,以后再也不要跑到邻居家去看快乐大本营了。暑假的时候,窝在家里看还珠格格,跟着姐姐争,她喜欢林心如,我喜欢赵薇。赵薇这个偶像尽伴随我到现在,想来,我还真是执着啊。没事的时候,我还是会拿着笛子吹着。那一年拿的奖状是“三好学生”,六一节跳的舞是《让我们烫起双桨》。但在这一年里,有一件事情让我至今都搞不清楚,隔壁村的一个男生我的同学,以前也当过同桌,胖胖的,担任班上的班干部,不知道是不是他跟我有仇,每一次高老师问他上课有没有讲话的或是违返纪律的,他总是第一个叫我的名字,小时候的我胆小如鼠,怎么可能上课讲话,每次他叫我名字我都莫名其妙,老师也一副不相信的眼神看着我,而我也从来不为自己申冤辩解,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直到现在回家时遇到他时,我们都是互不理睬,他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而我则是对他当年的做法恨之入骨同时也不理解,我碍着你事了?

十二岁,小学要毕业了,回忆小学七年,不知道努力学习为何物,记忆中似乎自己并没有像姐姐那样刻苦的念过书。那一年,有一件事情让我至今都无法辨别自己是对是错,到底是背叛还是拯救,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是拯救朋友,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是现在想来,如果正义与友情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选择前者。小学的最后一天,记得带了我们五年的班主任老师穿着一条漂亮的玫红色的长裙,她的五年教诲,我至今难忘,除了她标准的普通话,严格的教学方式,还有她倡导的集体荣誉精神,让我受益匪浅。而她在教完我们后也投入到了全新的学习当中,完成了她的硕士梦想。在我记忆深处的还有数学老师邹彬老师、周焱老师、甘老师,语文老师有李维老师,高宇老师,校长有李向东老师等等。而儿时的朋友周仁、刘娟、周利等等,历经数年,不知他们现在如何。

十三岁,换到中学了,初中三年,最难忘的就是战斗士的跑学生活。中午四十分钟时间,来回路上要半小时,呆在家里吃饭的时间仅剩十分钟,炎炎烈日的时候,吃完饭就马上跑去上学使得肚子老是痛。初中编座位的时候,不知为何矮矮的我居然编到了最边上一组的倒数第二位,上课时,听不到,看不见,但笨笨的我就是不会像老师提出来,弄得我初一时的成绩一直平平。初一,又任何了不少人,但很难玩到一块儿。一下课就笨笨的坐在位子上做着课堂作业,从来都不出去透透气。但却认识了人生中难得的一知己——妙多里。

十四岁,到初二了,我也终于坐到前面来了,这一年,开始真正的学习之旅了,晚上做完作业会看看书,消化当天的知识,特别喜欢研究数学几何,喜欢做证明题,周六的时候,为了证明出这条线等于那条线,这个角等于那个角,可以让我八小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研究。初二开始,我和妙多里开始做起了笔友,拿着一个厚厚的笔记本记录每们生活中的酸甜苦辣。

十五岁,初三了,最紧张的一年,那一年疯狂地看着明星学院,无趣地看着村里人买那些地下六合彩的码,当然我也曾经无知的参加过一两次。那一年卖掉了我留了七年之久的长发,还记得是卖了100块钱,可那发型剪得又短又丑,活看就像一个假小子。那一年,二姐因为鼻子里长了什么东西要动手术,爸爸妈妈都到长沙去了,而我在家里看家,晚上到邻居家接到妈妈的电话:“医生说20%还可能是恶性,比较严重”,我听后,眼泪花花的就流出来了,当时爸爸收入很低,妈妈也时常出去打工拿着微薄的薪水,而大姐刚从卫校毕业,过得也不太好,一向乖巧成绩优异的三姐也才读制药专业。看着家里的一切,我哇哇的痛哭起来,只想着自己能快点快点长大,好出去挣钱,这样姐姐的手术费就不用担心了。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并没有像医生说的那么严重,只是花了不少钱,人健康就行,钱可以再挣。那一年,中考终于来了,我考得还不错,虽然不能让自己满意,但也不是很差。中考也考完了,我到了长沙,姐姐工作的地方,还记得当时大姐在药店做营业员还不错,能拿一千五六一个月,二姐在大姐工作的店里做促销员,是她跟着大姐学出来的,三姐利用暑假也在打工,为自己挣点学费。我刚到那里不知道做什么,后来家人跟我商量,家里情况太艰苦了,让我先停学一年,等明年三姐差不多毕业了再让我读书。我答应了,这一年,我初入社会,卖过早餐,自己煮粥,煮茶叶蛋等等,傻傻的我都不知道有没有挣点钱。之后到电脑培训学院学了一个月电脑,又到广告店当过学徒,名则学徒,实则打杂,学了一个月电脑,WORD还是会用的,打打文件,复印资料,买菜做饭,因为称之为学徒,所以没有工资。就这样糊涂地过了半年。

十六岁,离开学还有半年时间,我还得好好的打发这半年,听说隔壁村的有一对年轻夫妻在长沙交通学院开了个小卖部,需要一个帮手,我去了,三百块钱一个月。每天六点之前就要起床,走二十分钟的路去学校开店门,中午十点多的时候,学生们在上课的时候我又去买菜跑到住处去做饭,打包好后又迎着烈日走二十分钟路去学校给他们吃。下午做晚饭时也一样。每天给学生们卖东西,搬水放冰箱,直到快到十点时,学生们要熄灯睡觉的时候,我才可以回到住处洗澡睡觉。有一段时间,老板们把他们不到一岁的小孩接过来了,有时晚上回家还得带带小孩,有时还得给他洗洗棉袄。从早上六点起床到晚上十一点多睡学,一天要工作十七个小时,三百块钱一月,但我坚持了半年。终于到了开学的时候,在报纸上看到了博雅的招生广告,决定去那里读书。初中毕业生本应读一年预科方可升大专,但我直接就读大专了,没有像别人一样,上中专或上高中或读预科。

十七岁生日是在成人高考堂里度过的,刚进博雅害怕自己文化程度太低跟不上班,所以拼命的努力,成人高考过了,后来发现大家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厉害,也就对自己放松要求了。但在湖南工商管理学院里,在404的宿舍里,认识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朋友和学姐,原来我可以那么开心。那一年,学会了在讲台上演讲,学会了在讲台上唱歌。参加了学校举行的演讲比赛,站在了人生中最大的舞台上激情演讲,歌颂祖国。那时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一个表现欲极强的人,才发现,被别人认可是那么棒的事。那一年寒假,我在以前打工的老板开的童装店里工作。

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就成年了,感叹岁月是如此匆匆。这一年,班上来了一批新生,这一年,加入了学生会,这一年在学生会里学到了很多很多的东西,让自己在文采,在能力上跨了一大尺。这一年,我最好的两个朋友要提前毕业,看着她们的离开,心中全是不舍。这一年大姐结婚了,我们四姐妹,四千金之首,就这样嫁人了,我,真的长大了。那一年暑假,我在长沙一家小型印刷厂工作,为了挣得部分来年的学费。

十九岁,博雅最后一年,那一年暑假,我被偷了别人寄放在我身上的600块钱和手机,我气晕了,当时是姐夫当我垫了钱。后来来到网吧当收营员,工作了50天,挣了一千元,也尽自己的能力挣了一点点学费。那一年暑假,大姐生小孩了,我当姨了,上次家里的哭闹声是生我的时候,真是岁月不饶人啊。那一年,我毕业了。

二十岁,彻底告别了学生时光,过完年就得好好的为工作做准备,一个人拿着行李匆匆的踏上了深圳找工作之旅。安定下来后,开始适应社会的一切。二十岁这一年里,我做了四份工作,三次辞职,有自己辞职为了谋更好的出路的,有公司耍赖被迫辞职的,也有金融危机被裁员的,我的工作就如同我右手上的那一条代表事业线的掌纹,一波三折。但在这一波三折里,我更加独立了,成长了。年初,我二姐也结婚了,九月的时候,也生小孩了,哎!三姐过两年完事之后就等我了。同时看着北京奥运会如荼如火的进行,感叹中国的日益强大与富强。

今年2009,我二十一了,现任职于家具公司,和我大学时的好姐妹同上班,同下班,同吃饭,同逛街,虽然没有家人的陪伴,但这种感觉也是那么亲切,我们从友情进化到了亲情。对于未来,我有自己的规划,而现在,就是活在当下。偶尔也幻想幻想恋爱,但似乎这东西还离我很远。

有时候,很想小时候,虽然过得很穷很苦,但夏天睡在坪里的竹铺上数着星星,妈妈摇着扇子同我们把她和爸爸年轻时的故事讲的感觉真的好;冬天的时候,一家人围在一起烤着火看着旧旧的小小的黑白电视讲着那些好玩的笑话真的好,现在长大了,两个姐姐嫁人了,一家人聚少离多,那些日子真的一去不复返了吗?

小时候还有很多回忆忘了记录,放学时拿着篮子摘野草喂猪;爬到山顶摘笋子,摘蕨菜,和小朋友争着讨论电视剧情节,爸妈相濡以沫同甘共苦的幸福生活,和姐姐一起聊天,一起吵架……这一切一切的记忆就这样掩埋在自己的记忆深处。21年了,人生是充满着变数的,谁能说自己的一生能一帆风顺,但我迎接挑战,对于未来,我充满恐惧但更充满期待。21年的岁月风云中,我或许比别人经历得多,或许又比别人经历的少,但这一切,我努力珍藏。

哎!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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