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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菜

2010/07/10经典散文

也许是个人的一种癖好,也许是与自己少年的农村生活的经历有关,我对蔬菜,尤其是对小白菜情有独钟。

叶子如薄薄的碧玉,菜帮是白玉雕的圆润,菜畦上一立,婷婷,生命的芬芬,阳光里或是月光下,蓬勃。

如果是太阳还未降临,露珠尚未羽化,这珍珠绿叶上在清风里转动,那韵味,比月满荷塘时荷叶露珠的味道,另有一番令人怦然心动的滋味。

荷花在赏,白菜在于实用。荷花在韵,白菜在于生命的律动。

南方,夏天,是小白菜张扬生命活力的好天地,好时光。夏季南方,光照特足,特能滋润这绿油油的小生命。

阳光已经暴晒的泥地,跺好的菜畦,泥巴埘得细细的。泥土阳光的芳香里,把种子撒上,用手掌轻轻的均匀摸抚,白菜种子就暖暖做着发芽的梦。

如果不遇上西北雨,小白菜只需要二十天左右,一颗种子茁壮出一株玉色菜帮、翡翠叶子的成熟白菜,可以收割上市了。

当然,水是生命之源,是白菜水灵灵的依托。

净洁的或者带着泥巴味道的水,是和菜农的汗水一起,洒在小白菜安身立命的土地上。

夏日的菜地,水蒸发得很快,小白菜的呼吸也要蒸发很多的水。早上、黄昏,就是菜农给小白菜呵护的时候了。洒水,是必不可少的。如果缺水,叶子就会发蔫,小白菜受伤了,菜帮子就会发硬,煮出来的味道当然缺少了清香,甚至很难煮得烂。青绿的浓香才令人胃口大开。

太阳还在以红霞的姿态舒张的时候,菜农就准备忙乎了。

迫切希望小白菜快快长大的期望,早上市卖个好价钱的心情,常常会催促菜农趁着初生的太阳,在清晨六点左右,就用水滋润小白菜的根。

太阳以依恋的姿势,赖在西山的时候,菜农又要忙活了。

给小白菜浇水,还得等太阳的热气在菜畦上散尽之后。要不,水一浇,还会伤到白菜的根。于是,在太阳已经下山,凉风洗着暑气的时候,或者月出东山,月光降临菜叶子的时候,菜农卷起裤管,流着汗水,给白菜浇水施肥。

大约此时的田园月色,是很难在农人的心田里产生美感的。他不会像诗人,把小白菜想象成可爱娇小的美人。

他会不会用看自家日日长高的孩子一样的目光,蹲在田藤,点一支烟,看雾色里或是月光下的白菜呢?

收成了。讲究的菜农还会在早晨赶早割菜-----如果黄昏收割,在夏夜里放了一夜,颜色就没那么鲜活。

小时候,跟着父亲,常常在凌晨时分,打一把手电筒,或是提一盏带玻璃罩的油灯,到山坡地割菜去。有时遇到雨骤的凌晨,也不能有任何借口不赶早——菜等着上市呢,家等着小白菜换来柴米油盐! 那时的我,打着呵欠,穿着雨帘,蓑衣竹笠,泥地前行。

父亲还得挑着沉甸甸的担子,走半个小时,赶早到日子稍微宽裕的乡村,把白菜卖掉。

那沉甸甸的担子,一定让父亲一次次感受到肩膀上的沉重和责任!一家的日子,要温饱,要有腌制的生鱼下番薯粥,没有白菜哪里行啊!一家的几个孩子,要读书,要穿衣,没有伺弄白菜,哪里行啊!

在市场的街边地摊,看到一个年纪比妈妈略小的妇女,忙活着开始卖自家产的白菜。汗水把她的头发都打湿了,皱纹里隐约有几丝笑容。她是挑着菜担子走了长长的路,才赶早开市的。

在她的摊子里挑了十几颗小白菜,乐滋滋得回家,趁新鲜煮个白菜肉片汤。

自然想起白菜记忆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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