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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月亮的文章

2022/12/10散文诗歌

写月亮的文章(精选20篇)

月亮没出来!

文/龙飘飘

又是一年中秋时。

通常风清月朗的中秋夜,连空气中都会弥漫着一种浪漫和祥和。不过,当这个十五的夜来临时,不管窗前有没有明月,无论四周有没有花香,这个充满人文情趣的节日一定要圆满的。这是一种寄托,也是一种美好的愿望。

中秋节往往与国庆节联袂而至。在过去法定的节假日中没有中秋节,但国庆节法定要普天同庆三天的。普天同庆的日子里,人们尽情欢乐,载歌载舞,这已延续了多半个世纪了。不知是中秋沾了国庆的光,还是国庆沾了中秋的光?总而言之,这段成双的节日总是轻松愉快的,还充满着诗意和浪漫的色彩。

中秋节,花好月圆,既温馨与祥和,也浪漫和富有诗意。不过,此时却恰恰是秋收。这个收获的季节气侯虽然清爽,但照例是紧张而繁忙的。广阔天地里的人和牵挂着广阔天地里的人的人都深切地知道,这是一个紧张而繁忙的季节。要说温馨与祥合,一定有,只是没有那么张扬。至于浪漫与诗意,那都是有闲阶层的事,与广阔天地里劳作着的人无干。

这是收获的季节。虽称作季节,但也就那么三、五天。这三、五天的收获季节却往往与中秋、国庆双节重合。不是处于广阔天地里的乡下的人不会浪漫,而是这季节不给他们浪漫的闲暇。什么时候有闲暇?雨雪天!雨景和雪景也不错,静悄悄的,只听见雨或雪沙沙地扑打着窗户,是另一种境界。只是屋里的人最需要的,就是睡觉。人累了!现实生活中有时不容许有浪漫的,有时即使有条件,你也浪漫不起来。就说这双节里的秋收吧,即使下着雨也得在雨中把果实收回来。春花秋月不及春花秋实好,花、月足可抒情,但不抵饭吃,还是把成塾的果实收回来稳妥些、实在些。谁要浪漫谁浪去,与我何干?

在记得起来的中秋节里,白天,背朝着蓝天白云,面向着条条沟梁的土地,或弯腰抡着菜镢,一棵一颗将腰里别着玉米棒的秸秆挖倒摆顺;或蹲下身体将秸杆上的玉米棒子一个一个掰下堆起;或将地沟里那一堆堆棒子收入麻袋,再扛起到肩上,深一脚浅一脚、磕磕绊绊、踉踉跄跄地扛到地头装车;或将秸杆一抱一抱地装上架子车,码尖捆好后再拉回家里,栽靠在墙边。有时还摸黑加班,踫巧是满月的中秋夜时,满是传说和浪漫的明月却实实在在被当作了照明的灯,明亮的月光下正好干活。

忙罢了田里的活,在这明朗的月光下,正好可以打理堆得满屋满院的玉米棒。此时便松缓多了,话也多了,有了笑声,偶尔还传出歌声。银盘似的朗月挂在清爽的空中,满天的星星也不时地眨着眼,一闪一闪的。有时还有夜鹰飞过,在地上划过一道黑影。在这白天黑夜连续劳作的过程中,一直都是紧张地挥洒着汗水,莫说赏这秋景,连抬头多看几眼蓝天也都略显奢侈呢!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将果实归仓,及早结束这一年一度紧张而繁重的秋收!

在月光下剥棒子外皮,往往是全家人围在一起的。把堆了满院子的玉米棒子一个一个剥了皮,再拴成爪,最后套成串。再把一串串或黄或白的棒子踅上树,或挂上墙。这是又一个成套的工作流程。这也是一组简单而重复的劳动,只动手就行,比前面的工作轻松多了,可以不用出汗。

家人们一边干着活,一边说着、笑着 .说着一些家务事,还参杂了无数的故事,也说些八月十五的事。虽很忙,但十五的这个节日没有忘。不一会儿,团圆馍就端上来了,一人一角,谁也不能少。团圆馍是什么?其实就是夹馅的锅盔,里边夹着的馅是芝麻盐或甜豆沙。团圆馍也是在大铁锅烙出来的,所不同的是一定要在馍沿上捏一圈花纹。团圆馍是月亮,而那圈花纹则是月光。有时还在馍上用瓶子盖压一圈小圆环,这圈小圆环是环环相扣的。中间是相扣的三个大圆环。据老人们说,三个大圆环指的是天、地、人,而那圈小圆环则是芸芸众生。在三个大圆环和周围一圈小圆环之间的空地上,还要粘几枝胡萝卜缨子,这就象征着花了。花好月圆!

这有月光朗照着的十五的夜里,全家老少围聚在一起,一边干着活,一边吃着属于自己的那角团圆馍,其乐也融融!就这么着,中秋节也过完了、有时把国庆也捎带着过完了。

人所处环境的优劣,往往并非自己所能主宰。而生活的快乐与否,全在人的态度。管它有月没月,无论初一十五,只要你自己觉得还好,其余的一切任由它:爱咋咋的!

这都是许久以前的故事了。虽刚刚发生过的事转眼就忘了,可这多年前的东西却怎么也忘不了!还触景生情,一抬手一投足、一笑一颦,总能激起忆旧情节,还能适时而恰当地附上一些故事。有些还蛮生动的,连自己都感动了!感动过后,举目向窗外一看:四下里黑漆漆的,并不见一些的星光。

这个中秋节的夜晚,月亮没出来!

心里的月亮

文/上善若水

一直以来,都想给自己找个娱乐的方式。空闲的时候,娱乐自己;寂寞的时候,享受孤独。月朗星稀的时刻,这种愿望愈为强烈。

小的时候,最喜欢的事是唱歌、跳舞、看小说。在那个文化生活相对贫乏的年代里,文艺活动在各个角落都开展得红红火火。逢年过节,学校都会举行各种文艺汇演,涉及各班级、各年段、各学校。从记事时起,就经常被老师抽去排练节目,也因此觉得很快乐。每到排练时间,便要提前下课,在其他同学羡慕的眼光中走出教室,真是件令人兴奋的事。排练前或休息时,每个人的兜里都能变出毽子、橡皮筋、小沙包或跳方格的小石块。演出结束的时候,学校食堂会给大小演员们送来一大桶的面和一大碗红烧肉,每人一碗面、一大片肥肥的红烧肉。通常,我只吃几口或者没吃就得匆匆离去,因为来接我的妈妈总在门口等候,所以常常为那块红红的肥肉感到遗憾。一次,同在一所学校的弟弟,偶然让老师启用扮演了一颗“螺丝钉”,因为他实在难舍对红烧肉执着的热爱,托他的福,才让我了无遗憾。

那时,筒子楼里的邻居们常常会凑在一起聊天,打发下班以后的时间。孩子们成了娱乐的一个重要部分。有才艺的小孩子会被大人们叫来表演,演得好的、不好的都能受到夸奖,家长们也觉得很有面子。这种生活一直到了家家有电视机、搬进套房的时候,但舞蹈、唱歌也成了那一代许多孩子的业余爱好。

受妈妈的影响,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与小说为伴。妈妈有个朋友是图书馆的管理员,因此借阅十分方便。每逢图书馆有新书,她总会第一个通知妈妈。一本新书到手,便急不可待、囫囵吞枣似一睹为快。小学二年级暑假的一天,我在家里的床底下发现了掉了书皮、发黄的《红楼梦》、《聊斋志异》、《林海雪原》、《暴风骤雨》,那些当时被批为“毒草”的小说,打开了另一个与当时的文化不同的世界,更让我对小说心醉神迷,以致于到了后来临近高考的时候,还常常在课本下另外藏着一本书。

除了唱歌、跳舞、看小说外,爸爸说,女孩子要懂得些琴棋诗画。于是,去学了扬琴。妈妈说,女红是女儿家的必修课。于是,学了刺绣、缝纫、编织。此后,便以为自己拥有这么些喜爱的玩意儿,便可拥有多彩的生活,但是,并非如此。

首先荒废的是扬琴,在换了一所学校之后。后来,还是放不下对乐器的喜好,又学了古筝,终因肩颈的痼疾,再度放弃。刺绣、缝纫、编织这些女红,在现代人的眼里都是些累人的活,更难赶上时尚的趟。在手工编织再度风行的时候,办公室的美眉们一时兴致,纷纷向我学钩绒线帽。一日,她们不约而同地戴起了自织的绒帽。一同下班时,电梯里一男同事笑道:怎么一人扣了一个花盆在头上。

而舞蹈、唱歌更是得看时间、看条件、看心情。曾经一度下班后便匆匆忙忙往与舞蹈有点关联的健美操馆、瑜伽馆里奔,但还是因为时间、精力的缘故,一段时间的热度过后,再也提不起劲来。听音乐,算是比较便捷的事的,但似乎能引起共鸣的音乐大多是空灵、幽远、忧伤的,让人有回忆的感觉,能安抚心绪,鲜让人乐。唯一能够长久的,只有读书。但随着年长,越发觉得,读书能让人心灵沉静,却也无法让人娱乐。何况,音乐和书都还有来源的因素。

那天,家人各管各的,唯我百无聊赖。随手打开电脑,看到朋友发来的邮件,邀我共开QQ空间。机械般地按步操作,开了空间,写了一点无聊的话。此后,便开始了码文字的游戏。许多年前,现已去世的作家表哥曾叫我也写点东西,并不惜代我捉刀写了一点小东西刊发在他主编的那个文学杂志上,以此激励我写文章。那爱整事的堂妹,也见天吵吵想看我写的东西。但总觉得,长期以来以文字为生的我,再用文字来娱乐自己,未免太过单调,总想寻些别样的生活,让自己更丰富一些。

开了空间以后,为了不让那个空间空着,不得不试着堆点东西上去。写着写着,竟发现码文字于我这不太喜欢动弹的人而言,其实是一种最合适的消遣。不需要多少条件,不需要太多精力,只要有点想法,有点空闲。心情好能写,心情不好也能写。信手写来,心,也随之丰满了起来。

原来,喜欢的未必是适合的,不喜欢的未必不适合。原来,自己以为熟悉的,其实离自己很远;自己以为遥远的,其实就在身边。也许身在其中,人们往往为表象所迷惑。所谓水清月明,沉静之后,方能看清心里的那轮月亮。

兴趣如此,人,亦然。

我还是我

文/夜深沉

何必再向你诉说,年少时心的柔弱

透过岁月的双眸,多少情愫已悄悄泯灭

每次都不得不用时光的笔慢慢涂抹

写下一些故事,记录一些情节

在那些独守异乡的黑夜

对着月亮搁浅沉默

我却不得不说

我还是我,只是老了许多

有些人一直努力的奔跑中寻找

有些人一直努力的奔跑中怀抱

静听岁月松涛,时光却早已抛锚

偶尔也会发现命运开得玩笑似乎也有一份独属的美好

无力诉说,也无人可道

终有一天我们也哼起生活的调调

于是有些人开始涉足婚姻

有些人却依旧寻找爱情

有所相同的是我们习惯吻合心境

跟着感觉一路摸索

有所相同的是我们依旧有着伤痛的感觉

总是习惯走一条没走过得夜路

因为你并不知道这条路通往那里

总是觉得他乡的月亮太富有魅力

宁静之处总能心生孤寂

罢了,罢了

何必再向你诉说

早已远去得一切,还有如今无法言语的困惑

我还是我,只是更多的选择了沉默

----------- 2012-4-13

月亮走,我也走……

文/红红

晚上去江边散步,微风习习,繁星闪闪,月亮走,我也走……

我知道,今天是农历十七,月儿很圆很圆,红红的月亮紧跟着我。

昨天因为是阴天,昨天晚上我出去散步的时候,月亮也躲到云朵里去了。前天傍晚去爬山,在山上的时候,太阳还没下山,月亮就爬上来了,可惜我没带相机,不然完全可以拍到日月同辉的片子。

今天晚上散步回来,刚写下题目《十七的月亮圆又圆》,突然看见博客空间里有新动态,进去一看,是唐小冲一篇博文《十七的月亮》刚出炉,真是心有灵犀啊!

突然间想到,在这样绚烂又静美的夜色中,拖着一条长长的影子在夜里独行的人也不止我一个,这个世界有谁是不孤独的呢?

想起了十几年前读汪国真的小诗:“月亮圆的时候,思念也圆,月亮弯的时候,思念也弯,无论是弯是圆,思念都是一首皎洁的诗。” 这首小诗至今我还记忆犹新。道出了人世间或悲或喜,或散或聚,意思是说生命里只要有了经历,同是一种美丽。

汪国真还说:“思念是一种美丽的孤独,也只有在思念的时候,孤独才显得特别美丽。思念是一种幸福的忧伤,是一种甜蜜的惆怅,是一种温馨的痛苦。思念是对昨日悠长的沉湎和对美好未来的向往。正是在不尽的思念中,人的感情得到了净化和升华。”这段话很有哲理。思念折磨人,也锻炼人,更铸造了人的性格的沉稳和感情的深沉。

天上月盈月亏都是自然事。世界上很多东西看上去是相同的,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这样,然而因为不同人的性格、地位、爱好、地理环境的差异,却决定了我们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背景和命运。

人,往往在越喧嚣的时候,越寂寞,越是走在在人群中,越孤独……如影随形的陪我们一生的,不会是亲人,不会是朋友,自始至终,也许只有孤独。

一个星期天,我曾经在一个教堂里听一个牧师满含感情地讲道,说的是一段布道辞的内容,故事很简单,却耐人寻味。主题是:“人好了,世界就好了”。牧师讲的道理是叫人们不要抱怨世界怎样,关键在于人本身,只要保持一种乐观的心态,就会发现这个世界其实很美丽,很可爱。

我们每一个人都生活在一个自己感官和思想所见到的世界,一百个人,就有一百个世界。我们从孤独中走来,然后在孤独中离去。

人,来的时候,是一个人;走的时候,依然是一个人。

有一位诗人说得很好:“独自一个人的狂欢,是全世界的孤独,全世界的狂欢,是一个人的孤独。”

岁月尽可以象落叶一样飘逝,但在你迢迢的人生旅途中,陪伴着你的依然有江水汨汨地流;有月亮走,我也走;还有,淡淡的雾,淡淡的雨,淡淡的云彩悠悠地游。

说月

文/李文丽

月光光,照地堂。这一照,银辉如水泻下,千千万万年。

一千个人,有一千轮月。

古人的诗歌喜欢以月衬美人。《诗经》有句,“月出皎兮,佼人僚兮”。月照美人,美人如月。韦庄忆江南女子,说她“垆边人似月”。晏几道笔下那彩袖殷勤的女子,“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占尽风流。

而此时,世人最渴望的,应不过俗世温暖,花好月圆吧。这份美好的希冀,又生发出了许多寄托。

俗语将爱情称为“花前月下”,“花前”人面鲜花相映,当然繁盛美好;“月下”则在浓情蜜意之外,更添了几分迷离柔美的意境,神秘、动人心魄,令人向往。

这么说来,“月老”能作掌姻缘之神,又真是名正言顺。所以与心上人约会前,便有忐忑的憧憬:“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明明如月,树影朦胧,所思有人,心如鹿撞。爱慕之人如天上的明月,可观,不可触;既不可触,可手上又分明捧了满手的白月光。恋爱的甜蜜,未来的不可测,既欢喜又令人不安,心上人和心上事,全交融在那一片迷蒙的月影中。

人在远道有所思,心上人便和皎洁的月光清白的梨花一起入梦:“黄昏庭院柳啼鸦,记得那人,和月折梨花。”思而不得,生出的怨怼也凄美:“恨君不似江楼月,只有相随无别离”。

杜甫一生心忧天下,诗歌难得见儿女情长,但对着这一轮明月,他也忍不住对月怀妻“清辉玉臂寒”,尽诉相思。今人早将它赋成了有韵调的歌,“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

月亮有时也清冷寂寞。这皎洁的月光不似阳光能给人温度上的炽热,它太皎洁,皎洁到清冷,而清冷便会生出许多寂寞。

在诗人的眼里,明月是通灵性的,能寄愁心,能托情意。李白诗赠被贬的王昌龄,用“杨花落”、“子规啼”的萧萧之景烘出了这一轮月:“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几多惺惺相惜,全在这一轮月。

困在深闺的女子,思念远人便“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

远在他乡的游子,有三大恸:一轮月、杜鹃啼、捣衣声。漂泊在外,关山阻隔,有家难回,对月思乡似乎成了游子永恒的主题。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连听一声笛,也“一时回首月中看”。

月圆月缺,皆因时光流转,因此这阴晴圆缺又喻韶华易逝,人间聚散无常。“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时间是清冷的黎明前;“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这便到了晚上了。月出月落,逝者如斯。

月可以让人和人的距离变得很近,“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人和人之间一下子就进入了同一时空,仿佛举手投足,都能互相知晓神会;月亮也可以让这距离变得很远,“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虽共赏一月,终究相隔千里。

苏子曾执酒问天“明月几时有”,梦里梦外颠倒,不知今夕何夕。往事不堪回首,梦里不愿醒来,“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往事历历在目,琵琶弦上,昔人音容气息犹在,却早如春梦了无痕迹,谁知道她曾来过?当然有。“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这一轮明月,千万年来,始终悬挂高空,俯视人间。它见过太多沧海桑田,天翻地覆在它这里都早成了司空见惯,它自圆自缺,不干人间风月。

月光皎洁,为周遭之景物,平添清幽。“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这绵亘千里的天山因有了明月的点缀,天上地下,一下子勾勒出了一副万里边塞图,更显苍茫磅礴。

乡野有月,就有了诗意。“独出前门望野田,月明荞麦花如雪”。一望无际的荞麦田,满眼雪白的荞麦花,本是村野寻常物,诗人把这皎洁的月光一洒,它便如诗如画。

诗人喜欢以月照水,水光月色,交相辉映。“凉月如眉挂柳湾,越中山色镜中看”,你看,月色潋滟,这越中山色多美啊!

朱自清的荷塘月色也是如此。月下荷塘,流水脉脉;塘上月色,如雾如幻。水月相生,这荷塘才更见风致。

诗人还喜欢给这清幽月景添点声音,月静声动,动静相生,美景在清幽之外,又添了一抹生机。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山间松,松间月,本已清幽,来点石上泉声,这清幽之景便有了生气;明月别枝,夜已深沉,来几声蝉鸣,静谧之外,更添可爱。“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梅姿疏朗有风骨,以清浅澄澈之水显其清丽,而它的灵动则得益于月。以“月黄昏”的静谧烘托梅那隐隐而来飘然而逝的缕缕清香,山园小梅才真的境界全出。

明月皎皎,夜未央。这一轮月亮引起过多少人的遐想,勾起过多少种情绪,古往今来,早已数不清。

面向阳光,一起成长

我们都长大了,于是对很多事情都开始慢慢在乎起来,可是,越在乎越难受。

究竟是我们折磨自己?还是一些忘不掉的过往折磨我们?

有些人也许会在时间的流逝中,忘掉那些始终想要忘掉的事。

可是另外一些人不会,相反那些记忆会越来越清晰,清晰到你可以看到他们的眉眼以及表情,然后在回忆的漩涡里被搅得心里涌起一阵一阵的难受。

很遗憾,我就是那另外一些人的其中之一。

因为青春期的伤感,我开始回忆。但却也作出了最错误的选择:选择了那些令人悲伤的过往来重温。

有时候写着写着,就开始仰望那一方狭窄的没有月亮的夜空,明明以前是很容易看到月亮的啊,可是现在,最近一次看到月亮也是在8月29号的晚上。我依旧记得那天的月亮很明亮很明亮;

有时候笑着笑着,却总也感觉不到那明媚到刺眼的阳光笼罩在自己的身上。明明黑颜色的衣服很吸光啊,可是心很冷,水银柱很高。

窗外的风,把爬山虎吹得如同绿浪,可是它在哪呢?窗外的阳光,把老人照耀得格外安详,可是它又在哪呢?

我开始疯狂地迷恋蓝天,白云,阳光,树叶投影,一切温暖却又冷冽的事物。夏天,它们是一个样;秋天,就是另外一个样了。

在这些美好的事物里我看到了自己幼时的模样,温暖而又张扬。

毕竟一年四季轮回流转,我们还是要长大的。

现在我收敛起了自己的棱角,不再在人群中大声呼喊好朋友的名字,而是看着她的背影,循着她的脚步,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现在我收敛起了自己的锋芒,不再在讨论中过多的把自己的想法灌输给别人,而是看着他们闪光的眼睛,默默微笑。

因为一切很熟悉,所以想起了很多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所以一个人在人群的过往中忧伤。

我们在成长,忧伤和我们一起成长,面向阳光。

看那月亮升起

文/葛水平

孙喜玲,一个不藏才华的女子。年老时,她把才华藏在郊区城则村的澹然居。这个地方,每年,我都会去住几天。乡下的日子,没有喜怒哀乐和悲欢离别,只有安详与从容,还有无边的绿意。

今年去城则村,是瓜果正旺的季节。我知道我得去见这个人了,她的美好生活吸引了我,还有,我把她当作了我的亲人。

晚升的月亮是抬头间无意瞭见的,在眼睫毛的惶惑之间,一点一点,有一种被刀绞的感觉,很大原因可能与害怕心跳停止有关,不出声,世界上有一种东西比一大箱黄金珍贵,现在,她给了我。

喜玲就站在那里,她说:人世间有一种好,你看见了。友情的时间久了就应该都是亲人,30年久不久?30年前我看见她时,那么美,四周围的那些个人都是来衬托她的。她那时是一家报纸的副刊编辑,文字一直都好。一路走来,她一直都在努力寻找“有意思”的生活。喜玲的才气是我见过的女子中少有的,我一直喜欢她那股在人世间闯荡的“霸气”,不做作,不藏不掩,见了面吃面,见了馒头吃馒头。那个年代,她是下了死功夫的,而她的悟性又在常人之上。看看她的简历:1969年参加工作,1990年毕业于西北大学作家班。先后从事过演员、乐员、编剧,地方报纸副刊编辑、记者,酒店总经理、行业报纸副社长兼副总编,大型时尚类杂志编辑部主任、执行主编等。能拿下这些名头的人,可能不仅仅是嘴上的一句话,她不是那种在临阵关头退缩的人,才气和勇气,她的性格中从不缺乏浪漫情怀,这些对于她来说就像回眸一笑一样轻松。

友情这种东西是很奇怪的,走着走着就丢了很多人,剩余的就显得金贵了。早些年知道她挂着很多头衔时,我是小心翼翼和她相处的,我很害怕她染上社会上那些个人的闲毛病,还好,她回到乡下了。乡下人成了我的亲人。她回到乡下时就把自己的后半生搁置在乡下了。这只是一个平淡的事物,现在已是平常的往事了。渐渐的,做一个随遇而安的人,做一个模仿农民生存的人,就这样,我们一起走往青山深处去,我常常想到此处时就感觉到了清风袭来。

喜玲有一口好嗓子,我喜欢听她唱,遥望故乡的情绪流荡在里面,脸上兼有看不惯一些事物的鄙视,我常常在她的歌声中想起爱灵顿公爵的名言:“纽约不是我的家,是我存放信件的地方。”

在城则村租赁下房屋时,城市的家里不知可否存放着她的信件。喜玲会几样乐器,譬如柳琴、琵琶、中阮。一直想听她弹一次琵琶,在城则村,越来越少人的村街上,既不是表演也不是行为艺术,我坐在她的对面,秋日后掠过的景物,就算是落叶袭来那又如何!

几年前喜玲去乡下拍摄那些古建筑,那些老东西在她的镜头里,生动如从前的乡村,只是背景衰败了,时间改变了许多很重要的东西,却需要个体来承受痛苦和失落。这世间,能做这无用功的人有多少?四零八碎的老东西维持在一起的力量,就是伟大的民间语言。旁街小巷发掘新活力,永远不可能变为大道上的旗帜,这一项工作是她自发去做,做得累,写得也累,走得累,心也伤得很重。

谋生为业,许多年,加深了她的内向,这一次见她,她突然说,断舍离,精简一切能精简的,以后不写作了,就俩字儿:活着。我拍手称赞:“活着”是最重要的选择。

夜看月全食

文/杨银华

那年的一个秋日,听说后半夜有月全食,便早早地准备观看。

前半夜还是皓月当空,玉盘如镜,后半夜凌晨1点半时,我起床披衣观望,月亮已被“吃”去少半——逐渐变小,但剩下的月牙儿还是白亮如银,只是照到地上的光辉暗了一些。

近3点,接近食甚——即地球将运转到太阳与月亮的“正中”、要全部挡住太阳照射给月亮的光时,月亮开始失去自己的辉煌,月体由“残部”的银白变为全部的金黄。那颜色,就像一个诱人欲餐的月饼或者是“火候”烙得正好、不生不糊的烙饼一样。不知此时月亮会不会散发出香味,若有肯定也是一种了不起的能量。

食甚是按着顺时针方向,沿着月轮的外沿逐步将月亮整体变暗的。3点钟左右,月亮暗淡到了极点,只成为空中稍大而朦胧的一个天体。此次颜色也由金黄变为黯黑,就像一张面饼被烙糊了一样。看着月亮正逐渐地走向食甚,恍惚使人感到了所处地球的运动,知道了自己正站在脚下的这个“天体”上,“被动”地变换着角度目睹着月食。

人无时不在受着天体的影响,自觉地或不自觉。人与天若能达成和谐的统一,该减少多少自然灾害和人体的病难呐;人与人若也能友好相处,社会也将是个科学有序的美好人间——我如是想。

食甚时,外面万籁俱寂,只有秋虫唧唧,无风而安详。后来偶有村外的公路上早出的运砂汽车带着响声驶过,使我想到宇宙间还有“人”这一生物,“能力”很强地流动于天地之间。一切天体此时当然也都是无动于衷地正常存在着,只是星星还是那颗星星,月亮已不是那个月亮。其间,不知邻家谁的公鸡报起晓来,实际天亮尚早,只不过是“鸡叫头遍”。看来,动物的生物钟准确无误,它不管黑暗与否,月圆月缺,总是在冥冥之中履行着一种“天职”。

月亮开始渐渐复圆,一弯银白色的月牙,反过来蚕食那块金黄色的“月饼”完善着自己。大地也正在恢复它月光如水的清晰,我便进屋熄灯,把月光从窗外引进来,照在身上暖心入梦,好早晨醒来于人世间,活得温和与正大光明。

扛月在肩

文/石子劢

古往今来,夜空中的一轮皓月总是让人心驰神往。当一个人疲倦了,身处无边的暗夜,看不清脚下的路与远方,触摸不到心中的理想,至少还有天空的一轮明月散放着光芒,让人昂起头来看到希望。只是,把月亮放在何处,才能让一个人一直拥有着它呢?

将月亮放在眼里,一眨眼它就会消失;将月亮写进诗里,一转念它便会隐没;将月亮画在纸上,一淡忘它就会褪色;将月亮盛在碗里,一晃动它便会破碎。思来想去,还是把月亮扛在肩上吧,只有在肩上,月亮才不会高高在上;只有在肩上,月亮才不会遥远缥缈;只有在肩上,它才是一个人惟一的月亮。

走在匆促繁忙的街头,扛月在肩的人步履舒缓从容,把凡俗和欲望抛在一旁,让肩头的月亮照得心房一片敞亮。再苦再累的日子也有了盼头,再黑再长的夜晚也有了光明。

走入孤独寂静的大山,扛月在肩的人成为静止画面中惟一的行者,用双脚丈量着时光,肩上的月亮点亮了大山的空旷。再单调的旅程也会变得丰富,再寂寞的未来也会变得盈满。

人生其实就是一座静默大山,也是一条喧嚣长街,面对未知的人生,不仅需要勇气与智慧,更需要肩上扛着一轮月亮。此时,月亮似乎毫无意义,又似乎包含了所有意义。

肩头昭示着责任,责任不是硬梆梆的数字,而是闪着光的理想,是不敢忘的初心,是一个人行走世间擎在手中的一盏灯。唯有月光,能够温暖冰冷现实,能够濡染苍茫岁月,也唯有月光,可以涤洗肩头的汗水,让金黄色的汗水浇灌希望。

想家

文/小龙三少

夜了,闲来无事,漫步来繁华的街道上,最近心里总是有股消不去的愁,却不只是为了什么,闲暇时,总是泛起悲愁之感。

累额,就近找到了一个长板凳坐下歇息,眼前不断来往的人群,不禁感叹大都市的繁忙,抬起头来,仰望着黑的夜,只有月亮静静地挂在空中,心想也只有这月亮、与我相伴,分享我的愁。

“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突然不知是哪儿飘来的歌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正想要抱怨这歌声,忽然间,我心中一怔:原来我的愁是思乡之仇,不由得有了“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的感叹,我想家了。我的家乡,你还好么?

再抬头望望月亮,眼中有些湿润,脑海中浮现了那遥远的故乡,一个典型的小型城镇,周围散布着一些古朴的农庄。就是这样一个地方,留下了我的亲朋好友,留下了我的童年,留下了我的乡情,也留下我的她。

记得儿时顽皮,总喜欢到步行街与伙伴们玩,一直到深夜也不愿离开。玩累了,就躺在地上,望着夜晚里的满天繁星,月亮与这星空相依相衬。微风吹来,数着天上的星星,一颗,两颗,三颗… 总是数不过来,却总是被大人们的呼喊声打断,被领回家睡觉。

而现在,月亮还是是那月亮,却少了满天繁星,孤零零地挂在黑夜中,而离乡的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寂寞!

夜又深了些,是回家的时候了,站起了身,缓缓融入了人流之中,走在路上,身边不全经过忙碌的行人,彼此陌生,偶尔有一两个熟人相遇,也不过是彼此之间打个招呼,便匆匆离开了,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哎,轻轻地叹了口气,这又让我记起了故乡的人,也许是那故乡人互相熟悉,每个故乡都怀着一股好客的热情,即便是在这黑夜又怎样?夏夜,吃过晚饭的邻居们喜欢相聚到广场上,吹着阵阵凉风,互相说着家长里短:孩子们的打闹声,妇人们忙碌的身影,男人们谈古论今的样子。

那一幕幕温馨的画面。充满了我的脑海,让我的愁稍微淡了些,一阵寒风又将我带回了现实,却带不走我的乡情。又走了快些,不想忍受孤独的寒冷,想听听那故乡的声音。

夜更深了,我回到家,拿起电话便拨通了老家的电话,:“奶,身体怎么样?”

“孩儿啊!过的咋样?……”倾听着亲人的思念,无言以对。

望着明月,泪水流下来,在这一轮明月下,我的故乡,你还好么?

日月

是因为太阳吗 趁他熟睡 月亮窃取了他的色彩

所以这做了错事的孩子 才悄悄沉入海天的蓝

她因和悄身躲在 太阳的背面 连一丝温暖都吝惜入怀

有了她的陪伴 多少静美的梦 轻轻的融入水天

仿如婴儿初放的笑脸

只是那深蓝正授命 在潮汐里 尽力的打捞 日月争吵的残骸

他们发誓要相亲相爱 没有谁能跳出五世轮回的辗转

离了家的月亮 终于褪下白色的长纱 用一滴泪改写了忧郁之蓝

从此日月不得相见 一个在白天空守 一个在梦中喟叹

故乡的月

文/shuhui

自从毕业后离开家,一直在异乡生活。每个月缺月圆的晚上,久久挥之不去的是那故乡的月亮。中秋快到了,遥望异乡的月,心中还是念着故乡的月,人是故乡亲,月是故乡圆。掬一捧故乡的月光放在心上,故乡的山山水水就永远铭刻在我的记忆里。

走过许多个城市,每个夜晚挥之不去的还是故乡的月亮。因为故乡的月亮下面有我童年最美的记忆,也有少女“彩云追月”的梦幻情缘。故乡的月伴我成长,给我许多美好的回忆。那时的夜晚经常满天的星星在空中闪着亮光,月亮缓缓而来,微笑的看着星星在嬉闹着,优雅的在远处悄悄的观望。我们一个大家族晚饭后,喜欢坐在院中的桂花树下,听奶奶讲故事,跟爸爸背唐诗宋词。然后在温柔的夜色里进入梦乡,梦中常常变成美丽的嫦娥或者唐诗宋词里的古典美女,深情款款的模样。那是一种安详和宁静,更是一种幸福。天空中偶尔划过夜空的几颗流星,漾溢着儿时的兴奋,带着少女般的祈愿。

特别是儿时的中秋节,和一群小伙伴疯玩回来,吃着妈妈亲手做的月饼,望着夜空,发现明亮像打扮过的新娘一样,显得眉清目秀,格外的明亮和迷人。似乎月中嫦娥的翩翩舞袖,也能看得清,潇洒吴刚的斧头,也能摸得到。透过树枝,还能看见月亮走动的身影,好像在查看谁家的水果丰盛,谁家的月饼硕大。如水的月光透过树叶缝隙圆斑状的照在一家每个人的脸上。我们兄弟姐妹几个围在一起,或者盯着天上星空指指点点的说着那些传说,让美丽的故事穿越时空,在我们童年的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如今远离了故乡,远离了家中那棵带着美好记忆的桂花树。每每在异乡中觉得不如意,故乡的月就会在心底冉冉升起,高悬,越来越明,越美。故乡的月洗去尘世烦乱的思绪,然后让心恬淡,宁静。故乡月光下童年的笑声和梦幻,还有桂花树下奶奶的大蒲扇以及院门外时有时无的犬吠声,也时时的走进梦中。让我不经意间就会想起李白的“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也不免感伤““明月何时照我还”。因为月亮,让我在异乡,思念长存,乡音常在。

不该错过的风景

文/陈姣

明月已残,我倚立空窗,月色下,思绪万千。

凉风带来夜的冷湿,柔柔地割在身上,让我惊觉温凉下的凛冽。夜空如缓慢变幻又翻腾不定的黑雾,冷冷的,淡淡的,深奥得仿佛人心。我隔着一大片早已熄灯的楼房,隐隐听见街那头,繁华而闪烁的喧嚣。

地面上是劳碌而疲惫的城市,白天一直是以快速的旋转存活,一到晚上,却褪去了苍白的面具,像一只细嗅蔷薇的老虎,又如一只柔弱的小兽。

天上却只有一轮月,月至中秋。

银白色,微微带着淡黄的月亮,如此坦白而温柔地垂着,凝望着地下的一切。不知怎的,竟让我想起“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轻云之敝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这样飘逸香的句子,淡淡的莹光轻泻,月华如水,整个月亮就如用羊脂白玉雕成的玉壶,玲珑剔透。顷刻之间,仿佛有流水在之间缓缓流动。月亮旁边的星云,也都是通透如镜,好像轻轻洒下了亮若晨星的银粉,如轻盈的蝴蝶一般飞舞。

古人有诗云:“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又有人云:“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我犹爱后一首,其实此诗并未描写得多么华丽,多么感伤,而只是轻描谈写地勾勒出离乡人对着故乡所在的地方痴痴远望,伫立的景象。

正是如此简单,才会如此悲凉。

很多的事,不是光凭想象就能感受到的。老年人的离愁,离乡人的默默垂泪,不是区区一个少年可以领会的;少年的风花雪月,嬉笑怒骂,年少轻狂,鲜衣怒马,是因为还未感受到人世的无奈;没有经过反目成仇,悲欢离合的人,轻而易举就可以说出原谅,只是因为仇恨还不够深;好比寂寞这两个字,说出来就显得虚假,真正的寂寞,就是在月明之夜,远远地朝故乡看一眼,看一眼就好了,心里哽咽,这就是我以后要长眠的地方。

至于我,看不清这月亮,看不明这人心,看不懂这人世,还是让那些离乡多年的老人去喃喃诉说吧。他们心中的月亮,才是那半生漂泊的沧桑。

说月亮

文/邹清福

古往今来,人们对月亮寄予了太多的情感,一则《嫦娥奔月》的故事,让那高悬于夜空的明月,变成了人间众生仰望的仙境。嫦娥、玉兔、吴刚使人爱怜,广寒宫的琼楼玉宇令人神往。世人的爱月情结连绵亘古至今:对月寄相思、月圆醉中秋、清辉溢诗情、冷月壮边关……关于月亮的话题从来没有间断过,而描写月亮的诗文更是灿若星河。譬如苏轼的“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王维的“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欧阳修的“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等等。诗与明月交辉,人与天地相拥,诗不朽,月长存,诗月千古,辉映千古。

尽管,我的童年也是赤脚踩着那首“月亮光光,骑马烧香”的童谣走过来的,然而,成人之后,月光之下或行或站或坐的我,却渐渐地有了自己的身影和思维,仰望日月巡天,也有自己心中勾画的图腾。

当年,我在西藏戍边守疆的时候,几乎每天晚上都能看到月亮的皎洁、星空的璀璨。从地理位置来讲,站在“世界屋脊”上,离天更近;此外,西藏自然环境绝少污染,虽然缺氧,但纯净度却高,在那里看到的月亮自然就更加真切、更加明亮了。然而,那里毕竟是雪域高原,平均海拔4000多米,高处不胜寒啊!那里的明月、繁星是被众多冰峰雪岭捧护着的,没承想这种特殊的爱意,却让缀空巡天的星月变了寒星冷月,每一缕清辉匝地都挟裹着风刀霜剑。枪尖上挂着的是警惕,月光下闪烁的也是警惕,胸襟里根本就容不下丝毫风花雪月之念。踏着月光上下岗,耳边听到的是迎面刺骨的风吼、附近藏家村落里传来的狗叫,还有脚下踩出的碎冰之声……冷月边关,唯壮士可留!

说到这里,我不禁想起杜甫的那首《月夜忆舍弟》:“戍鼓断人行,秋边一雁声。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杜甫的老家毁于安史之乱,虽有兄弟,却因战乱而失散,也无从打听家人的生死。月明之夜,不免怀乡思亲,慨叹其“月是故乡明”。当然,我在西藏是戍边守疆,没有乱离人的心境,对“月是故乡明”则另有感悟:按照自然出现的月相观察,西藏的月亮肯定比老家所见到的月亮要明亮得多。但是,我却以为,比之于西藏边关的冷月,故乡的月亮是有温度的,可谓“暖月”。月亮之上缠绕着浓浓的乡情、亲情、爱情、友情,纵然是月朦胧、鸟朦胧,那也是无限温馨的朦胧,充满诗情画意的朦胧,朦胧中透出销魂蚀骨之明。

有一个不争的事实:现如今,人们的生活节奏、生存理念、生活情趣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多数人只关心日出日落,并不怎么关注月出月落。什么望月、赏月、吟月,全都交付给了诗人骚客们去玩味,绝不会因为窗外月光朗照,便举杯邀月同醉。

也许是因为人生已进入暮年的缘故,我虽然喜爱月之皎洁,却已经没有了早年的浪漫情怀,那种望月怀乡、遥寄相思的缠绵已成过往。眼下,常常盘桓于脑际的是:“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我不敢奢望在我的生活中能重现苏轼所描述的境况:“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失伴之痛让我不忍凝望圆月,那个圆月已经属于他人。此刻,我强迫自己不要再往下想了,接下来赶紧说点月亮的趣事吧。

记得几年前的一个月明之夜,小女儿在家的阳台上架起一台简易天文望远镜,准备拉近月亮的距离,观察一番月亮的表层,结果确实令人惊喜。小女儿连忙叫我快去看看,我一看,岂止是惊喜啊,简直就是震撼!平素间总以为月亮犹如白玉盘似的光洁明亮,上面所呈现的阴影,好像是什么神秘的图案,现在借助天文望远镜的超能力,我却看到了一个真实的月球。

无论是古时的月亮,还是今时的月亮;无论是西藏的月亮,还是故乡的月亮;无论是诗意的月亮,还是天文望远镜里的月亮,全都是那个月亮。一轮明月照古今,古今众生爱明月。

人生与行星

天上的星星那么多,数又数不清,但是它们好象都有自己的规迹,各行其道,谁也左右不了谁。

它们的一生,从它们形成那天起就已经注定了的,太阳所以发光就因为它是太阳,月亮所以圆缺因为它是月亮,流星所以飞驰因为它是流星。任何物质运动的一生都是由它自身的性质决定的,或者说是“命中注定”的。

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对我说过,天上一个星,地上一个人。后来我慢慢发现,妈妈的话充满智慧和哲理。人本来也是物质表现的一种形态,人和天上的星星也许是一样的。一个人一辈子大概应当有自己的生活规迹,你这一辈子怎样的发展,或者为什么这样的发展,也许也是你出世那一天就已经确定了的,只是我们自己没有办法认识自己罢了。

我的这些想法已经形成了一段时间,一直想说出来,可是,担心有人会说这是宿命论。其实在我的人生经历看,一个人如果能够这样看待人生,每当自己遇到曲折和困难的时候,就会少了好多烦恼,好多愤怒。一切都可以看明白,想明白。别人那样的生活是别人的事情,你这般的生活是你自己本来的事情。你是太阳,你就做太阳;你是月亮,你就做月亮;你是流星,你就做流星。认识自己,按照自己的人生道路认真走下去,认真走好每一步,那才是最最重要的。

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了我家乡的农民,他们一代一代的,默默无闻的,任劳任怨的劳动,生活在没有喧闹,没有繁华,没有灯红酒绿的农村,他们却从来没有抱怨,没有怨天尤人,有的依然是满怀的希望,美好的期待,期待他们本来应当拥有的生活。

有许多人总是在努力的“调整”自己的人生道路,期望改变自己的“命运”。可是,到最后,被改变了的“命运”是怎样的呢?恐怕是很难预料的。

如果是流星,那就做流星吧;因为流星永远不会成为月亮,不会成为太阳。

做人,就是认真的做好自己。

仰望星空,看看行星,想想人生,会让人豁然的。

天狗吃月亮

文/刘昌谷

过去人们常说的“天狗吃月亮”,就是月食,月食是星球运转所发生的自然现象。即地球运行到月球和太阳之间时,太阳光正好被地球挡住,不能照射到月球,月亮会出现黑影。太阳全部被地球挡住时,就叫月全食;部分挡住叫月偏食,但月全食一定发生在农历十五或十五以后的一两天。2018年1月31日,正好是农历腊月十五,就发生了罕见的超级月全食。

这天晚上,我还没注意到要发生月全食,还是儿子在电话里提醒我的。接电话时已是晚8时30分了,我马上开门看天,圆圆的月亮已缺了一大块,到10时30分再看时,完全看不到月亮,只留一个模糊的阴影。

天气冷,我快速钻进被窝,就从刚发生的月食联想到幼年时听说的“天狗吃月亮”的事。

那时,母亲就给我提过“天狗吃月亮”。由于愚昧,谁也不知道这是星球运转所发生的自然现象,硬说是月亮遭劫难,要被天狗吃掉,需要振救它。

不知过了多久,果真发生了月食。

这天晚上吃过夜饭,没多久,一轮明月慢慢出现黑景,有人在喊:“天狗吃月亮啰,大家快出来看呀!”一会大家跑出来仰视,随着时间的流逝,月亮上的黑影越来越大。有人说:“月亮离我们这么远,怎样才能赶跑天狗拯救月亮呢?”一个老人说:“只要敲打发出声音的东西就行。”于是各自都赶紧回屋寻找。小孩子拿起了合筒,它是用竹筒做成,一敲就能发出“嘣嘣”的声响 ,有的提出印子或斗,它们是用木板做成,敲打斗的声音比印子声粗莽些。有的提出锣、抱出鼓,还有的拿起瓷盆,大家都敲打,并大声吆喝。尽管手敲软了,声音吼哑了,但仍不停息,大有不把天狗吓跑、不救出月亮,誓不罢休的架势。

我拿出一个合筒,用一根木棍敲,尽管手已敲得软到抬不起了,母亲还是叫我不要停,说天狗已经一点一点吐出月亮了,要再坚持一会儿。我使劲一敲,敲到手上,痛得难忍,但还是没有停下。

我边敲边听,左邻右舍都在敲打并伴随着吆喝声,而且远远近近也传来相同的声音,敲了好久,月亮终于恢复原样,大家才松了一口气,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天狗吃月亮”本是一种不科学的说法,因敲打器具和吆喝吓跑天狗更是荒唐之事,愚昧之举。尽管如此,但能体现人们团结一致,对日月星辰的敬重的守护。

童年的月光

文/温永东

晚饭后,独坐临窗的桌前读书。

忽然,耳边飘来一缕琴声,隐隐约约的,像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我的心一惊,下意识地抬起头,只见黛蓝色的夜空中一轮圆圆的明月,正笑盈盈地望着我。我急忙关掉台灯。银色的月光如清清的溪水,潺潺地流进窗来。

静静地坐在桌前,一任澄澈透明的月光笼罩我。仿佛一切烦忧都在这如水的月光中溶化了,许多关于月亮的美好回忆溯流而来……

我的童年是与姥姥一起在乡下度过的。记得,小时候特别喜欢那些有月亮的夜晚。"初一初二月弯弯,初七初八月半边,十五十六月满圆。"尤其是农历中旬前后的十几个晚上,圆圆的月亮早早地挂上树梢。吃罢晚饭,我就急不可待地拔脚往外跑,在村前的麦场上,在村头的树林里,与小伙伴们一起玩"捉迷藏"、"抓特务"和"指星过月"等游戏。等疯累了,玩腻了,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头钻进姥姥的怀里,缠着她一遍遍地讲"嫦娥奔月"、"牛郎织女"的故事,听她一遍遍地哼唱"月姥姥,黄巴巴,爹织布,娘纺纱……"的歌谣,不知不觉中便进入梦乡。

长大后,读过不少古人咏月的诗句,尤其是诗仙李白的咏月诗,更是令人难忘。"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首《静夜思》,恐怕是我背诵的第一首古诗。而那首《月下独酌》,意境更为凄美:"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在诗人的笔下,还有许多咏月的佳句:"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每当读起这些优美的诗句,便有一轮明月朗照心间,胸中的块垒,心中的郁结,世俗的纷扰,都消融在这如水的月光中。

如今住进城里,月光似乎离我们已经很远了。每当夜幕降临之际,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便闪亮起来,无休无止的电视剧便热热闹闹地上演起来。声色犬马的快乐,取代了省察内心的痛苦;车喧人嚣的生活,销蚀了静悟人生的深刻。现在,还有多少人有那望月赏月的雅趣呢,即使在月儿圆圆的中秋之夜。

姥姥离开我已30多年了,童年的月光也已成为一种遥远的追忆。"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欢乐的歌声……"这隐隐约约的歌声,仿佛是从月宫传来的,那么悠远,那么朦胧。

望着窗外久违的月亮,沐着溶溶如水的月光,我依稀又回到童年,又回到姥姥温暖的怀抱里……

正月烤百病

文/刘明礼

在河北老家,有个流传久远的习俗——正月十六烤百病。

这种习俗何时而起,缘何而生,我未曾考证。常言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正月十五、十六,是一个月中月亮最大最圆的时候。早在远古时期,民间便有着“玉兔捣药”的神话传说。玉兔是专门制作长生不老药的神仙,住在月亮里的广寒宫中。在新年第一个最圆、最亮的月亮下许个心愿,讨个彩头,祈求月神护佑祛除百病长命百岁,或许便是先人的初衷。而正月十五,人们要闹元宵、赏花灯,这烤百病的事儿,也只好安排在正月十六了。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臆想。

那时候,日子过得艰难,医疗条件更是有限,人们便借此祈愿四季安康,求个心理安慰,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儿。我小时候,到正月十六这天,大人会指派孩子到村外拾些干枝枯叶。到晚上,月亮升起来了,孩子们吃过晚饭,抱着白天拾来的干柴,邻里相邀,玩伴互唤,成群结队到村边的麦场上、沟壑里燃起篝火,这烤百病的大戏就开演了。

出来烤百病的,一般都是几岁、十几岁的孩子,很少有大人参与。通常是要好的小伙伴儿凑成一拨儿,围成圈,烤手,烤脚,烤后背……直到烤遍全身,一边烤一边振振有词:“烤,烤,烤百病,烤了一年不生病”“烤,烤,烤百病,烤得全身没有病”“烤烤手,烤烤脚,一年不冻手和脚……”时而会有人抱着柴火前来入伙儿;时而孩子头儿会派这个回家去拿来两个馒头,派那个再去捡点儿柴火;时而会有小脚老太太赶来,拿着孙儿的衣服、鞋帽到火堆上来烤。一张张笑脸被篝火映得通红,一双双眸子被篝火照得闪亮,一个个心愿被篝火点得翩然。

也许是我从小多灾多病的原因,这天,一向对我管束颇严的父亲会网开一面,允许我出来“玩火”。甚至,父亲白天会骑车到十多里外他教书的学校,“修理”来一些柏树枝,让我拿去烤火。据说,用它烤百病最为灵验,大概是因为“柏”与“百”谐音的缘故吧。在我们那儿,柏树可是稀有树种,十里八村也见不到一棵。借此,平时身单体弱、人见人欺的我,也难得当回孩子头儿,小伙伴们都愿意和我一起烤百病。也许是拜上苍所赐,也许是父母的怜爱,也许这烤百病果有奇功,原本灾病不断的我,身体竟日渐强壮起来。

长大后进了城,我再也没在老家过过正月十六,也再没有烤过百病。听哥哥说,如今的正月十六,老家已很少有人烤百病了,我心中不免有些怅然。

宛在月中央

文/安小悠

我幼时在乡村长大,小脚奔跑过的地方,皆沾了月光的银粉。到了秋天,月亮简直成了乡村最大的明灯。每到月明星稀,奶奶便搬来一把老藤椅,手里拿着一把旧蒲扇,坐在月色里。她坐好以后,我们便偎在她的身边。奶奶在月光里教我们念李白的《静夜思》、王安石的《泊船瓜洲》,月光把她脸上的皱纹填满了,有星星落在了她银白的头发上。

我常常想起那个画面,如同一道抹不去的印记,深深烙在了我童年的最深处。不背诗的时候,我们便三五成群地到村西头的场里玩耍。秋收时节,银色的月光笼罩了整个场面,场里堆放的是玉米、大豆、芝麻、高粱等粮食,它们散发出一种丰收的香气,在月色里发酵,愈来愈浓郁。

我喜欢这种香气。大人们在月下剥玉米,我们在月下做游戏;大人们有说有笑,我们有玩有闹。高高的玉米堆如一座小山,金黄的玉米穗在月光下生成哑光色,在月光倾斜的另一面,则印上一片浓厚的黑影,我们跑着经过的时候,便隐在夜色里了。

直到玩得满头大汗,月亮如圆盘一般高高悬在头顶,差不多已是午夜时分,大人们便收工,唤了各自的孩子回家睡觉。我两只手分别被父亲母亲牵着,遇到路的崎岖处,月光会在地面凹下去的地方形成黑影,父亲母亲便齐喊一声“嗨”,用力提起我,我顺势一跳,就能跳得很高,仿佛要跳到月中央似的。

月光愈皎洁,夜晚愈宁静。我躺在床上,只听见蛐蛐的叫声,时而繁密如夏日落雨,时而稀疏如黎明星辰。间或不知谁家的狗,忽然“汪汪汪”叫了几声,顷刻之余,这狗便觉得是自己草木皆兵,好像也察觉这是半夜,主人已经熟睡,不该这么吵闹,索性又轻轻卧在麦秸窠里,将头埋进前肢,闭上眼睛安睡了。

窗外只剩月光无声地照着,于是,我渐渐也睡着了。

我在福州上大学时,宿舍临着旗山,每到秋天,一入夜便能看见月亮。

这月色和故乡的月色相近,但感觉却截然相反。家乡的月色是暖的,看久了,心会悠悠然,会不自觉地想攀到那月中央,在月宫中折桂,或荡在月牙上玩耍。而这月色却带着凉意,看久了,会湿了眼眶。

太阳刚隐去,月亮便从旗山背后冉冉而升。它升得极快,不消多久,便能看见它悬在深蓝的天幕上。山峦成了一个平面,看不出绵延,只有在与天幕的交界处,才看得出起伏。要不说这月色神奇,将平日看得极分明的山的巍峨也隐去了。

“皓魂当空宝镜升,云间仙籁寂无声”,月亮上面也有淡色的阴影,许是九重天上的宫阙在这宝镜上的投影。南方一到九月,露就重起来。楼下有凤凰树的枝叶伸到宿舍的阳台上,我看到火红的凤凰花上常常凝了滚圆的清露,聚得多了,不消风来,它们也会滚落下去,滴在地上,有时能听到声响,有时被松软的泥土接住了,便什么也听不到。

当月光在凤凰树的树冠上升腾出一种柔和的光华的时候,每一朵凤凰花便成了展翅的小红鸟,它们飞过高高的琴楼,落在弧形的穹顶上,便有一阵悠扬的钢琴声从里面飘出来。不知那是什么曲子,我唯一能想到的只有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一旦月光沾上这曲子,便美到了极致。

我坐在院子中央,月光如一张柔软的密网,洒落在深深浅浅的事物上,亮一点的如水波闪耀着星芒,随微风四处荡开,流动;沉一点的,安坐寂静中,干净又庄严。任是白天里再熟悉的事物,在月光中都带了点梦幻、空灵而神秘的色彩。

已是深秋时节,蛐蛐渐殁,蝉鸣渐稀,秋声落了一声又一声,有时是花瓣,有时是黄叶,有时是红果,在月下听它们有声或无声的坠落,如同听一首旷远悠扬的歌谣。

不知有多久,我不曾这样认真审视过月色。习惯了城市中朝九晚五的生活,我很少能看见月亮。即便偶尔夜晚出门,看见月亮高高地悬在天际,然而月光的华彩却被斑斓的霓虹遮去了。月色之素雅,月光之静美,还需这样的一方小院细细赏。

月色渐沉,我的心也跟着沉静下来。或许这也是黑夜的魔力,无论白天如何喧嚣,当一切沉浸在朦胧的月色里,喧嚣欢嚷便瞬间消失。抬起头,透过树影斑驳,望见星辰三两点,此刻的我,只剩星月草木为伴,墙角花坛里的月季花,正被月色染上光华,只需晚风一缕便送来芳香悠游。我披了月色,双眼复于孩童般明亮,周身仿佛感受到万物最为原始的低语。身旁的野草和小花也披了月色,在我的脚边无声地招摇。虽是无声,我似乎已听到它们动听的浅唱。

当月色渐渐浓得化不开,母亲催促我回屋休息。我起身,将落在衣襟上的月光拉伸抚平,随后对着月亮许愿。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轮故乡的月

文/秦延安

山高得一眼望不到顶,崖深得满是雾岚,月似灯盏,石如斧劈,松如墨染,士人坐在崖前对着山月独饮,身旁虽有小厮,但酒杯中却满是孤寂的月光。这是南宋著名画家马远的《举杯玩月图》,画的是李白《月下独酌》的“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那缩身于山之一角的举杯向天,邀请明月共饮的岂止是苦闷心情,还有心似明月、向往光明的希冀。

李白从小就喜欢明月,《古朗月行》说:“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在幼小的李白心里,明月不仅是光明皎洁的象征,还是故乡。最著名的当属“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不管是李白诗中的月,还是马远画下的月,在他们的意识中,一年中只有中秋的月最圆、最亮。

那轮月最早是在乡村出现的。西山的余晖还没有落尽,性急的月亮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在东山探头,云朵赶紧用自己的手帕挡住月亮的真容。夜风迅速抚平大地的情绪,秋虫唧唧啾啾地开始演奏,夜幕轻轻开启,月亮这才光明正大地站在天空。没有云彩掩映,就连星星也躲得远远的,广袤的夜空,月亮一揽无垠地映照着大地。从镰刀到小船,再到玉盘,月亮的脚步就如乡村的谷物,从未停止生长。从播种,到锄禾,再到丰收,一轮的圆满记录着一季的辛劳,也繁衍着乡村的根蒂。

那皎洁如水的月光,漫过丹桂飘香的村庄、硕果累累的果园、还有正在收获的田野。所有的草木生灵都在月光的“勾引”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石榴裂开了嘴,向日葵低下了头,苹果羞红了脸,青涩的柿子翻了个身,露水偷偷地伏在草木上……月光跟着山爬,山便有了高度。月光跟着水流,水便有了河长。月光挤进村庄,村庄里便热闹起来。家家户户送月饼,女儿给娘家送,外甥给舅舅送。两家人,用月饼传递着血浓于水的亲情;一座座村庄,因为送月饼而变得紧密相连。月圆了,村庄里也静寂下来。慈眉善目的四奶奶,总爱教孩子们唱那首古老的童谣:月亮爷,明晃晃,我在河里洗衣裳。洗得白,捶得光,打发娃娃上学堂……噙着旱烟锅的九爷爷,砸吧着嘴绘声绘色地讲吴刚伐桂、嫦娥奔月、玉兔捣药的故事。虽然乡村里的孩子换了一茬又茬,但那童谣和故事却从未更换。家家户户围坐一起,吃月饼、赏月、喝茶,那高兴劲如月光一样浓。

月上高空,便高过了楼群,挂在城市的夜空。高楼林立、灯火璀璨的城市,是难得有机会看月亮的,不仅因为城市里五彩缤纷的霓虹灯比月亮还要光彩照人,更因为奔波在城市里的人难得静下心来,好好地看一次月亮。我的邻居张大妈,每一年都要在中秋时给定居国外的儿子留一块月饼,虽然那留下的月饼年年放坏,但她仍坚持年年留。张大妈曾问过留过学的李小军,外国的月亮圆,还是中国的圆。李小军说,故乡的圆。虽然离家千里,我楼上的李小军,每一年都将中秋假和国庆假拼在一起,赶在月圆之前回到那个遥远的山村,去看他九十多岁的老爹。李小军说,父母在,故乡就在。在中秋之前,城市里的许多人都和李小军一样,溜出繁华都市,去寻找属于他们自己的月亮,只留下城里的月光,把梦照醒。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不管是唐时的月,还是宋朝的月,也不管是乡下的月,还是城里的月,每一个人的心中都装着一轮故乡的月,那是独属于中秋的,帮你照亮前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