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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依旧笑春风

作者: 梦回兰亭2009/05/19心情故事
  四月天,阳光明媚,草木峥嵘,百花齐放,一派欣欣向荣之景。远离城市,走进田野,深入大山,感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呼吸新鲜潮湿的空气。除却一个冬季的烦闷,忘却一个冬季的灰色和枯燥,郊游踏春竟是这个季节的关键词。
  这个城市,没有大山的环抱,更没有岭峁沟壑的突兀,有的只是一望无垠的平原。城市很小,驱车一小时就可以将这座城池穿过。围绕小小城池的正是整齐划一的农田,泛青的小麦,似一床巨大的棉被,绿油油的,遮盖着这一方黄土。横平竖直的阡陌两侧矗立着一棵棵茁壮的杨树,在和煦的风中尽情地摇头晃脑,似古时书生读书般,可是发出的却是树叶间的碰撞,沙沙作响。
  还好,有条还算宽阔的河流,挟着灰色泛绿的水缓缓流淌过这座城市,把乡村和城市决裂,形成现实的隔阂。一座座虹桥却在无声地将这份城乡的恩情叙说着。因为靠近城市,河流的两岸早已被开发成了河滨公园。一条条逶迤的水泥路绵延在河道两边,行人稀疏之间,引得小路些许热闹。河堤上是成片的槐树和榆树,形成一片天然的绿色华盖,遮挡烈日的焦灼,撒下丝丝清凉,这不,林荫间的人群显然多于空旷的路上。绿色草坪躺在大树的绿荫当中,勃然生机,相互映衬,使得河堤绿意盎然。惬意间竟叫游人眷恋,直至黄昏还迟迟不愿归去,似要领略这一道残阳铺水中的美轮美奂。河面上有三三两两的人划着竹排,还有坐着快艇。我倒喜欢竹排,在北方,河面上划竹排很有江南的水韵,可惜只身一人,也是了无兴致。
  一个人的季节,哪怕是再好的景色,恐怕也是落寞吧。
  每星期只有一天的休息,只能促使我赶紧出逃,不然被囚禁在公司的园囿,只能是自己更加烦闷,所以每每到了周末,就搭乘公司的班车,去寻找大自然的那份轻松和快意。
  四月天,不想出去都不行。虽然并非拈花惹草之辈,但也怜香惜玉。自然,并非窈窕淑女,只不过是流连于芳草茵茵,绿树掩映,红花绽放之地罢了。
  桃红柳更绿绿,这个季节似乎只有桃花和柳树更能理解,更能阐述得清楚。桃花嫣红,柳树碧绿。桃花迎着春风,绽放笑颜,吐纳淡淡的迷人之香;柳丝绦绦,亸一地绿荫,随风摇曳,婀娜多姿,柔弱中尽显娇美。谁人还能比桃柳更加善解春天的风情呢。这一切的舒展和美意,只有用自身的展示,无需过多的言语,只消往那里一站,就会知晓。
  独自随车走出了那片园囿,来到大自然的怀抱,心情舒展而爽朗。
  记得曾经的这个季节的那天,我骑着坤车,带着娇小可爱的她漫步在同样的景色里。欢声笑语充满耳际,有她陪伴在身边,那感觉如同神仙般飘逸。那是平生一来,第一次和一个女生单独相处,而且她出落得小家碧玉,聪明伶俐,人见人爱,就不免让我觉得倍感荣幸。城市的湖边,河滨公园都留下了我们的身影,在洋溢着快乐的气氛中,我和她度过了令人难忘的一天。
  第一次的相伴,如同唐朝的崔护相遇南庄的佳人,饥渴让他不顾儒雅,放口开喝,只在停歇间欣赏带来清泉的她,凝眸只在一刹那,源于那种羞涩,便蓦地将那份爱怜藏于心底。崔护有情,佳人更有意,不过萍聚只是偶然,能否期待下次的相遇便只能期盼苍天的恩赐了。而我的处境却是出自一厢情愿,即我有情,然她无意也。
  那日与她的合影我偷偷藏了一张,而在索要她的一张单身照时,她却一脸的忧虑,终在几番渴求之下,方才得之。晚上躺在床上,迟迟不能寐,捧着合影和单身照,暗自狂喜,可是一回顾当是索要照片的时刻,便也有几分落寞。我未有崔护之才,而有崔护之意,而她和佳人却毫无关联。
  当崔护折返南庄时留下一首千古奇诗,令世人传诵,而此后那佳人也相应一病不起,可谓痴男怨女。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令这首诗能够传诵千古的是,崔护和佳人最后如愿结合。而且还经历了一番感人肺腑的爱恋。在佳人弥留之际,崔护不顾身份高贵,只身前往佳人之处。一声声呼唤,一丝丝关爱,终将佳人唤醒。等待两位的自然是花好月圆。
  我自有崔护之意,而渴盼她若佳人,然,我等拙劣,不胜崔护之才,难以抱得佳人归,只在一种相思中郁郁寡欢了。终却迷恋上自然之美,桃之夭夭,柳之婀娜,喜之恋之。好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人间四月花满天,桃红柳绿惹人醉。去年今日此景中,欢声笑语两欢喜。时过境迁两头空,他人笑我太痴狂,我笑他人不明了。春风依旧在,只是少佳人。
  每年此时往往都不愿意只身观景,竟怕往事萦绕脑际,徒增感伤罢了。可那公司的园囿,虽也别致,可是每逢周末便人迹罕见,几分荒凉更加惹人彷徨游离。何况这四月天里已然超越了漫长冬季那末灰色,成就一场风华正茂。抛开无畏的思绪,留下一份对大自然的爱恋,出去走走。
  此处是一片人工开发的景观,草坪广袤,修剪整齐。在一旁有条人工河流,淌着不动的绿水。绿水倒映着柳树的倩影,垂在水面的柳条被风吹动的时候,便在水面撩起层层细波。水面上有很多枯萎的花瓣,粉红色的,不知是什么花的残影,因为是死水,花瓣就只能停留在水面,随着柳枝激起的细波上下晃动,全然没有那种花自飘零水自流的诗意。
  环顾四周,蓦地被一处景色所吸引,上前定睛一看,顿觉伤感。
  那是一株景观桃树,不幸的是它的根部被折断,只连着几丝躯干,却未曾死去。因为在倒伏一边躯干上的枝条上,竟然坐落着一朵朵嫣红的花,而那些布满花朵的枝条也是冲天而长,似在宣告自己的不屈。此时让我想起我们老家的本土作者张碧涛所作的一首诗:
  “《折断了的杨槐树》
  一株杨槐树
  被风暴拦腰折断
  光秃秃地挺立在后院
  ……
  今年春天
  我惊奇地发现
  杨槐树残余的躯杆上
  又萌发了嫩绿的新芽
  也许
  槐树经过一冬的思索
  得出一个成熟的答案
  即使自己成不了材
  也要把一片绿荫留给人间”
  我没有张先生的这般才气,不能为这株折断的桃树谱写一首赞歌,只能借用他人的诗来鼓励自己对这株折断的桃树致以崇高的敬意。
  也许
  桃树经过一冬的思索
  得出一个不太成熟的答案
  即使自己倒下了
  也要把一份嫣红绽放在人间
  就让桃花依旧笑春风吧
  崔护和佳人在春风笑过之后,能够喜结连理,共度余生。然而我呢,也就只如那折断了的桃树,即使断了,也要开出芳香的花朵,笑在春风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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