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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

作者: 时光留声2012/02/24情感日记

被囚禁的人总是渴望自由

很小的时候,因为家教比较严,每个星期能出去玩的时间可以清楚地计算出来。周末快放假了,在一边听着同学约定着去哪去哪,静默无声。习惯接受这样的教育,保持最优秀的成绩承受来自别人的羡慕和赞美。

那时候就知道自己是不快乐的了吧。唯一的理想就是肆无忌惮地按自己的意愿做任何的事。

这样的理想在初中的时候实现了。离家十几公里的学校,每周,甚至每个月回一次家的时间间隔。依然名列前茅的成绩,却并非那么的乖巧。我抽烟,我喝酒,我谈恋爱,我泡吧,我整日整日的旷课,我公然和老师对抗,我偶尔看谁不爽扁谁,黑白两道地走着。我用最短的岁月完成我所谓的理想。

是的,我自由了。却更寂寞了。我开始会担心我年轻的身体,它是否负荷得来。我总是为照顾对方的感受让自己遍体鳞伤。我经常处于灯红酒绿的世界看着疯狂扭曲的人群,觉得这就是一场梦,而自己随时可以消散掉。我看着老师的愤怒,看着被自己弄得伤痕累累的别人,看着亲人瞳孔里失望的余光而彷徨无措。我听着别人崇拜却敬畏的议论,深深地疲惫。

我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什么,自由的快感?或者光芒耀眼的青春

这一切现在回头去看,是那么的毫无价值。

搬家的时候,我迫不及待地搬出来。半夜几点回家,带谁回来,做些什么,弄出多大动静,没人知道也没人阻止。一定要把音响打开听着音乐才能安稳地睡去。被爱情囚禁的时候,窒息着逃出去,无论去哪,无论和谁,只要不回家,不面对面,都无所谓了。

然后哪一天,偶尔看到父母曾经同在一个屋檐下的父母,忽然就觉得他们老了。他们已经无力,也不打算去限制我的自由了。甚至有时候想对他们表示关心,都显得突兀而陌生了。然后哪一天,以前携手走过多少岁月的那个她,已经不在家里忍着睡意等着自己回来,微笑拥抱过来,然后嘴角上扬着睡去了。然后哪一天,一大帮人喝完,笑完,闹完,独自一人回到一个人的家,给无数的人发短信,打电话,听着空洞洞的房间里反复播放的歌曲,浮华过后终究是浮云。

然后哪一天,知道房子只是一个栖息的场所,而家,才是心所在的位置。

我是一个对与错概念模糊的人。比如小三,大部分人鄙视而痛恨。自己却不以为然。喜欢钱,向往快乐,追求更好的生活,顺便寻找一些慰藉。仅仅是一种勇气,一种生活状态而已,别的人有什么资格去谴责呢。我们真的没必要绞尽心思去改变一个人,或者在背后恶言中伤,痛斥这个人的罪大恶极。

开始不极端地对待任何事。感觉幸福就够了,自由和其它有多重要呢?

人们总是在夜深人静,繁华落幕的时候问自己,满足吗?快乐吗?然后答案是否肯定,仍然会惦记着明天要做的事,早早的起床,按照预定好的轨迹匆忙地走下去。这就是生活。可以每天睡到满意,可以每天吃喝玩乐,可以什么也不关心不过问,可以对表情慌张,态度严谨的人嗤之以鼻。这些谁都可以做到,但最后发现除了自由之外,自己什么也没有。

在特别想念一个人的时候会发短信。内容简单得没有任何营养——睡了?吃了?在干嘛?也许通常被接收的人视为无关紧要的信息。她也许不知道那是我最喜悦或者最孤独的时刻。于是,渐渐长大的我们明白一个道理,所谓无论贫穷,富裕,开心,难过,健康,疾病一起承担之类的誓言,没有办法完美地呈现在这个现实里。可是,我们依然扞卫这样的信念。我们都看不到对方的生活,我们都听不到对方熟悉的声音,我们伸出手,握不到什么,我们回忆起在一起的时光,我们难过地想着回不去了,喉头都哽住了,可我们依然是一个人。我们想像以前一样拭去对方脸上或者感动或者忧伤的泪痕,轻轻地拥抱一下对方。可是……

可是,我们,我们都自由了。也许这样的自由,我那么难过的拒绝着。

明明爱很清晰,却要接受分离,虽然很努力,练习着忘记,我的心却还没答应可以放弃了你。我的心这是每个深夜反复听到的一句歌词。那么忧伤的旋律,那么无奈的音调,那么自然流露的疼痛。无数次的问过自己,为什么那么留恋从17岁到现在的一份感情?因为初恋?不是的。太寂寞了?不是的。她比以前所有认识的漂亮?不是的。叛逆,父母反对的我就要倔强地僵持?不是的……

那是感动,一路走过来的感动。

从生涩冲动的交往,到激情,到平平淡淡的相处,到几乎成家立室,到做父亲的抉择,到外界的压力,到冷战,到自己的背叛,绝望的眼神,模糊的泪水,分道扬镳……然后是现在的分隔两地,各自生活,偶尔信息来往,熄灯后一个人的内疚和疼痛。我不知道经历过幸福就在面前却突然被扼杀的她回头看,是怎样的一个表情。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有勇气再勇敢一次或者觉得已经是南柯一梦。

至少,我知道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我只是脚尖向着一个方向努力着,让我的家人相信我是有能力照顾好一个人,幸福地走下去的。我只是用我自认为够成熟的行动守护从17岁延续至今一份感情。我只是想用干净的掌心覆盖在她眼帘上面,不要再感受到湿润的温度。

这个世界是现实的,那就现实地在一起。这个世界需要爱情,就在现实上谈爱情。我惧怕什么呢。

这就是成长吧。在长辈眼里永远天真的成长。痛,每日每夜的痛。

我都微笑着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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