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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的声音

作者: 董国宾2017/05/03优美散文

我曾寻觅,也曾聆听,寻觅岁月的足迹,聆听花的容颜鲜艳了我的视野,花的芬芳润泽了我的情怀,花开的声音倾醉了我的记忆。丝丝缕缕的记忆蔓延开来,被岁月的纺车织成了精美的图案,嵌在了心灵的门楣。

很小的时候,就对花有了触动,那是记忆的端点。那年,我家搬进了新房,添置了新的家具,院落里摆满了五颜六色的花卉。鲜花把整个院子染亮了,我高兴得拍手跳跃,然后静下心来细细观赏。妈来了,问我:“花像人一样,是有声音的。能听到花开的声音吗?”

后来,上学了,在医院的病房里,我捕捉到了一种声音,似乎那是花的吟唱,似乎那就是花开的声音。那天,妈妈带我去看望一位病重的阿姨,还给她交了住院押金,妈妈说,她家里人口多,生活困难。当把一束鲜花送给阿姨的时候,她说话声音显然有些颤抖,脸上还挂了泪珠。我看到鲜花开得那么浓艳,隐约感到阿姨感动的声音似乎是从花朵里冒出来的。

十八岁那年,我光荣入伍了。送行的那天晚上,隆重的场面着实让我感动,胸前的大红花也在街灯的照耀下,散发着靓丽的光泽。妈妈在熙熙攘攘的送行的人群中向我挥手告别,还流了泪。我为自己成了一名光荣的战士感到自豪,这一次,我对花开的声音有了真切的体验。

后来工作了,我看到了花的容颜娇艳着每个角落,花开的声音时时敲击心鼓,震撼着心灵。

我们这里是湖区,有北方最大的淡水湖,人们依湖而居。但是几年前的那个夏天,持续狂作的暴雨击碎了湖泊宁静的梦,一场罕见的几十年不遇的特大洪涝灾害发生了,几十个村庄摇坠在肆虐的洪水里,众多的灾民失去了家园。党和政府率领湖区人民奋力抗灾救灾,一个个关注的目光也从四面八方凝聚过来,一双双温暖的手抚慰着寒栗的心灵。灾后,由政府和个人捐资兴建的新村星星一样洒落在湖畔。入居新村的那天,灾民们灿烂地笑了,老人和孩子们的笑脸就像新村院落里的鲜花灼灼绽放。一张笑脸就是一朵花,一朵花就是一团火焰。从一张张笑脸里,从新村的院落里,从院落的深处,从房舍的一砖一瓦里,从奋不顾身的救灾中,我闻到了鲜花的馥郁的芳香。我还从灾民无限感慨的高声感谢声中,又一次听到了花开的声音。这声音把灾民们凝结的心事铺展,把人间的真情肆意挥洒。花开了,芬芳在灾区的新村里,花开的声音,似从阳光灿烂的山顶上传来,溅起了岁月一片轰然的回响。

我曾寻觅,也曾聆听,寻觅岁月的足迹,聆听花开的声音。在灾民的感谢声里,在敬老院的欢声笑语里,在失学儿童重返校园的足迹上,在医疗救助困难户闪亮的眼神中,在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道路上……无不盈注着同一种花开的声音。这声音像一种透亮透亮的情绪,爬满了春天的温床,抹去岁月的黯淡,擎起一片高远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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