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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的城市生活

作者: 黄仕明2016/07/12原创散文

我家的小四,是一条乖巧、帅气的金毛犬。两年前,娃儿的女朋友小丹领回来一只小狗狗,白白净净,胖墩胖墩的,只有1尺多长,总是好奇地满屋子闻闻嗅嗅,蹦蹦跳跳,乱跑一通,有时还随地撒尿拉屎,像个淘气的小天使。大家都叫它小白。一转眼就是两年,它长得俊朗、高大,体重达到45公斤,十足一个帅小伙。因为它在家六姊妹中,排行第四,长相饱满圆润,又是“男孩”,于是取名小四。在重庆江北南桥寺,豢养的金毛犬有50多条,但我家的“小四”,被公认为是最漂亮、最温驯的“金毛王”。

它很温顺,不管是主人还是陌生人都能任意抚摸,从不乱叫唤也不咬人,喜欢低头站着或卧着静静地享受着小丹的爱抚、掏耳、擦眼水、刷牙和随意的呼来唤去!它也会恃强凌弱,害怕土狗蛮横无理的狂叫和且战且退的追逐纠缠,喜欢欺负小狗小猫和挑逗公鸡、老鼠,见之则奋不顾身地追逐打闹一番,才肯离去。

经过小丹一年的驯化,它变得更温柔礼貌文明,懂得握手、讨好卖乖、坚持乘电梯下楼解大小便。听到主人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先是大声汪汪一声,表示欢迎。再静伏在门后,当你一只脚迈进门口,立即跃起来亲吻你的脸你的腿,然后轻轻咬你裤脚,舔你手。转身含一只拖鞋给你穿。它平时常在屋里转悠,咬沙发、含耍小皮球、卫生纸巾、看电视,自娱自乐。只要小丹手上拿面包或骨头,它很听小丹的指挥,静静地坐着,等待小丹的命令,叫它“趴下”、“握手、“坐”、“立”,它会准确地表达出来。如果扔出小皮球,它会跑上跑下把它们叼回来。从楼下中百超市购买两公斤左右的东西给它,它也会一气不停用嘴唅回20楼的家中。

小四一身白淡黄的茸毛,柔滑如缎。两眼像清澈的湖水一样深邃明活。—条粗圆灵活的尾巴,总是一摇一摆的,向你示好。小四讲卫生,每当它要大小便时,就咬你的裤脚,往外拖,向你表诉它要方便了。下雨天下楼方便了回来,总是主动到厕所门口站着等待主人给它洗脚揩干身上的雨水才肯进客厅或阳台。全家人吃饭时,它蹲在桌旁,双眼盯着,馋水从嘴里直往下流,显得可怜巴巴的,像个无辜的小孩。大家忍不住抛骨、丢肉给它,它顿时爆发出猎犬的本性,腾地跳起,十拿九稳地接住迅速囫囵吞下。小丹经常拿酸奶瓶逗它,她在沙发上又蹦又跳,小四在沙发下又吼又叫。突然,小丹把瓶子扔了出去,小四身体来了个360度大翻转,接住瓶子,躺在地上快活地又咬又舔。小四最经典的动作和习惯是吃饱了,先是跑来添你的手,然后咬自己的尾巴,不停地转圈圈要咬自己的尾巴。最后卧在地板上伸出舌头喘气休憩!

小四爱看电视宠物狗节目,盯着屏幕上同类兄弟快乐生活的样子不转眼。它喜欢趴在儿子黄渝脚边看他打游戏,黄渝玩游戏时一边自己吃饼干一边喂它吃,你一块我一块,一包饼干很快就吃了大半。一会儿,听见呼噜声传来,黄渝低头一看,是小四睡着了。

小四喜欢运动。它每天都要外出溜达跑步,只要绳链套上脖子,它立刻又蹦又跳兴奋地往门外冲。小丹每次带它到石子山体育公园里去玩耍,它一路撒欢,追逐着它的同伴,那个高兴劲别说了!但只要一喊“小四”,它就会迅速跑回来。

20来岁的小丹像亲一样宠爱着小四,小时候给它吃筒子骨汤加馒头、鸡蛋和高级狗粮,喝的是酸奶、矿泉水。所以它的腿强健有力,跑起来如离玄之箭。

重庆公交车和地铁禁止宠物狗上车,并不影响小四快乐的城市生活。小丹经常带小四乘出租车去上班,去狂超市商场,去宠物店洗澡、理发、修剪指甲或看病。小四洗一次澡,理一次发,至少要花费120元。小四一个月的狗粮从400元一袋上涨到600多元一袋,都是网购快递送上门来。现在长大了的小四主食是大白菜、馒头和鸡肉、鸭肉。小丹经常带小四乘车去观音桥和加州去看望它的妈妈外婆姐姐。一想起小四跟着主人乘出租车去探亲的事,就感到它好有福气好幸运!在农村的土狗会享受这种待遇吗?有时我们全家要出门做客,把它关在家里达6—7个小时。它不吃不喝不拉撒这么久,是怎么熬过来的?

小四有幸参加了2014年8月重庆电视台《非常宠爱》栏目举办的宠物大赛,温驯的小四赛前被看好夺冠热门,也许是没有经过严格的军事训练,不敢钻火圈,不幸被淘汰了,只得到一包狗粮的鼓励奖。

小四很顾主,经常深更半夜跑到我们寝室来把拖鞋含到小丹的寝室去。热天的夜晚,它像守护神一样宁愿伏在小丹的门口热得舌头伸出来喘气,也不愿离开主人的门口到阳台上享受片刻清凉的夜风。

小四常常站在阳台上眺望远方的楼群、万家灯火和奔跑喧嚣的高速公路。它有时在睡梦中叹气、抽动肚皮,醒来后,总是孤独无奈地陷入沉思。它是不是在思念它的亲人和兄弟姊妹?是不是在回味遥遥无期的春梦?它要是生活在农村,虽然生活差点,它该是多么的自由任性。哪里没有钢筋水泥森林冰冷的铜墙铁壁和拥挤不堪的车流人海的禁锢,有的是青瓦白墙的普通民居和广袤而自由的原野,哪里有大片的青山绿水和许多熟悉的小路、小鸟、小鸡、小伙伴和亲人朋友朝夕相处的快乐时光。小四生活在城市的表面欢乐风光,我们看得见。而它常常的忧郁眼神表现出来的孤独寂寞与哀伤谁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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