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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风箱

作者: 曹诏亮2016/11/12情感散文

周末的一天上午,去山村采风,看到一缕缕青烟从农家小院上空漂浮,伴随着一股浓浓的醇香扑鼻而来,好久没有见到乡村的炊烟渺渺景象了,我被炊烟和浓厚的香气吸引,不由地抬腿走进了这农家小院。不大的院落,柴草成堆,鸡、鸭在院子里乱跑,一条小狗看到陌生人进院,旺、旺、旺地狂叫起来。狗的叫声,惊起了正在锅屋里做饭的老大娘。老大娘看到我,一边去、去、去的撵那条狗,一边看着我问道,你找谁。我笑了笑回答,不找人大娘,到村里转转,闻到了你家里做饭的香味,过来看看。老大娘热情地说,堂屋喝水。我没有去堂屋,直接跟随大娘走进了锅屋。

锅屋里一个土坯支的灶台,灶台旁挎着一个木制的风箱,炉膛里冒着红红的火苗,从锅盖的缝隙中喷出香喷喷的蒸汽,此情此景,一下子把我带回了童年。

木风箱、土灶台,几十年已经不见了,无论是在城市或农村也都很难再看到它了。随着社会的发展和进步,木风箱、土灶台的原始做饭方式已经被液化器炉具、煤气炉具、电器炉具所替代。

看到老大娘娴熟的两支手,一手拉着风箱,一手拿着干柴往炉膛里放,母亲的身影浮现了我的眼前。在六七十年代时,我家也和老大娘家一样,也有一个土灶台和一个风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三顿饭,母亲总是守在灶台前,手拉着风箱为我们全家人做饭、烧水,母亲习惯了听着风箱呼哒呼哒的响声,特别是每到夏天,坐在阴凉处还觉得酷热难耐,母亲却依然在灶火旁,头上汗水滴答滴答往下淌,拉着风箱给一家人做饭,还说不热。只有过年的时候,蒸馒头、下水饺,灶台前一个人忙不过来,母亲才叫我搭个下手,跟着拉风箱、烧火。拉风箱、烧火,我是极不情愿的,不仅烟熏火燎,而且还要占用玩的时间,虽然不情愿,但母命难违,只好坐在灶台前呱嗒、呱嗒的胡拉一气,拉风箱、烧火不是什么技术活,如果风箱拉的不均匀,炉膛的柴火虚不起来,焖烟不起火头,母亲看我拉风箱、烧火不用心,就耐心的告诉我,拉风箱要平稳,不能长一下,短一下,往炉膛里放柴火也要均匀,不能乎多呼少,该大火烧的时候,就要让灶膛里的火旺旺的、急急的。该小火的时候,灶膛里的火就要细细的,慢慢的。在母亲的调教下,我渐渐地学会了拉风箱、烧火。

七十年代后随着用电的普及,小型的鼓风机走进千家万户,逐渐取代了风箱,到了九十年代以后,煤气、液化气普及,风箱已经退出了人们的生活,今天在山村的农家小院里看到缕缕青烟漂浮,看到老大娘依然守在灶台前拉着风箱做饭,感到非常亲切。一件老风箱记载着过去人们生活的艰辛、磨难,记载着母亲的爱,风箱不仅反映了社会的发展和变迁,人们的生活得到了迅速改善,而且看到它才能体会到今天的生活是那样的甜,那样的幸福。

风箱是一种比较原始的鼓风助燃机器,多为木头制造的,是老百姓做饭、烧火时不可缺少的工具,它的基本构造为一个箱体,内置活塞板与拉杆连接,外置手柄;一个出风口;出风口与灶膛连接,通过手拉方式压缩空气,空气通过出风口进入灶膛,起到助燃作用。风箱的箱体顶盖是一块活动的板子,可以抽出来,风箱的箱扇是一块和箱体紧密相连的木板,为保密封性,箱内还要刷蜂蜡,箱扇的四周紧紧地勒上许多鸡毛。风箱之所以推拉时发出呱嗒、呱嗒的响声,是因为出风口安装了一个小舌头,也叫风箱嘴子,风箱一推一拉时,风通过风箱嘴子的时候来回拨动,就会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风箱的发明,是中华民族文明史的一部分,尽管现在已经没有人再制作风箱了,甚至年轻人不知道风箱是件什么样的物品了,也许只有从“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这条俗语中了解内涵了,但风箱在中国民族文明史上却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走出农家小院,看着老大娘一推一拉坐在灶台前的背影,听着渐渐远去有节奏有规律的呱嗒、呱嗒的响声,仿佛我听到了魂牵梦绕的乡音,风箱也永留在了我的记忆中,风箱就是家乡,风箱就是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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