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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强的父亲

2010/08/16心情故事

父亲是个倔强的人。年轻时,他曾在县衙门里当差,既心高气盛又天性耿直。因主要头头之间常常互生龃龉,他觉得在夹缝中难以做人,又不屑于两边讨好卖乖,工作起来遂时感心气不顺,加上生为独子,我的祖父已弃世多年,唯余祖母一人在家依门颙望,便一气之下,卷了铺盖走人,回家重握锄竿侍奉老母了。这一握就是几十年,虽历经坎坷,一生劬劳,却无怨无悔。

六、七十年代,我兄妹五人脚踏脚地降临人世,八口之家,日子的艰辛凄惶自是可想而知。那可是个靠人多挣工分方能填饱肚皮的苦难日月,我们的同龄人目不识丁的文盲比比皆是,特别是女孩子能够踏进学堂门的更属凤毛麟角,大多自小就充当了小保姆或田里的“壮丁”,可父亲始终秉承着耕读持家的古训,不顾亲友规劝,硬是咬紧牙关将我们先后送进了学校,最低的都念完了初中。小时候,我常听到村里人嬉笑他,说是为了供我们几个人念书,苦了他自己不算,还搭进去了好几栋楼房呢!父亲听后,不过一笑了之。听母亲说,有一年暑假,父亲为了筹集我们五人的学费,便趁酷暑农闲之际,随队里的一帮青壮年赶到江南山里去打山柴,然后雇船运回家,再一担担地挑到集上去卖。因劳累过度,竟从山上滚了下来,摔折了腿却仍拖着残躯继续拼命,以至于伤腿化脓生蛆贻误最佳治疗时间而落下了终生残疾。母亲提及此事时常常泪水涟涟,而父亲总是以人争一口气嘛的淡淡口吻来搪塞其事。

父亲老了,每个月也还领到一些养老金,足以颐养天年了,可他仍偏执地守着那几亩地。其实地里早已刨不出什么金疙瘩了,搭上一年的汗水不算,关化肥种子农药三下五除二,所值已剩无几,若遇上个灾年,甚至还要倒挂。我们总认为他此举纯属吃力不讨好,还不如让它荒了省心。可父亲正色道:“庄户人家的土地生来就是长庄稼的,不长庄稼只长草的土地那还叫土地么?”噎得我们哑口无言。

面对这个倔强的老头,我们也只好由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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