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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

作者: 雪兔兔易欣2016/02/27伤心日志

初中那时的上课,回想起来,还是很让人怀念的。每天除了语数英的主课,其他的历史、生物、地理之类的副科,全年级的大家都是课前相互串门借书。

总有外班的男生下午第一节数学自习课下课后,就站在教室门口大声喊,“哎,谁借给我生物书啊?”熟悉的男生就起哄。“没拿,都没拿。”“猪。”“上课不拿书,你是来念黄鼠(陕西方言,黄鼠叫黄鼠)的?”要不就是缠着女生,“哎,把你书借给我啊。课后题答案我帮你抄。”“不用。我嫌你字写得难看”,女孩一边取书,一边说道,“不准给我书上乱画啊。”“哎哎,知道了知道了。看你话多的。”男生拿了书,一阵烟似的没了人影。

夏离从来不用借书。他每次都带着。夏离有轻微洁癖,对于自己用的东西,不拘是什么东西。

那年的六月,过得难得的好。后来再也没有那样的六月。一连许多天,都是晚上下大雨,第二天一早就放晴。夜里,听着雨声入睡。白天的炎热一洗而空,雨点敲打玻璃的声音、叶被风吹动的声音、间或打雷的声音,混在一起,实在好听。都是自然原本的声音。

我喜欢夏天的雨。急雨。突然来的一阵急雨。哗哗地打在空无一人马路上。雨帘一般。天地一线。白蒙蒙的。从天而降落在地上,那种强烈的撞击,让人感觉很真实。我喜欢夏天的雨。

早起,一夜大雨之后,天地间仿佛被刷洗了似的,树木的颜色,绿得直逼人眼,空气清新极了。路上还有水洼。那时男生都喜欢雨后从路边积水中一路骑过去,还翘起双脚,溅起水花来。惹得女生一顿嗔怨。夏离从来不这样。

六月的清晨实在美好得很啊!每每早起到了学校,我们都喜欢在教室外头聊天,花坛前、空地上,不拘是昨晚的电视剧,还是新的杂志。那年,新概念的作文,我们都是相互传着看完的。我就是在那时候看到席慕蓉那首《一株开花的树》。

那时夏天还用的风扇。语文老师心疼我们,每每早读,就允许我们出去念书。外头多凉快啊!我不喜欢出去,觉得不趴在课桌上就无法用心看书。夏离也不出去,他说他不热。后来我们在一起,夏离才说,他那时就知道,我当时心里希望他能呆在教室陪我可是不敢跟他说,他都知道,所以就没出去。我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夏离笑道。

有次大扫除,夏离被老师叫去办公室。我赶紧帮他收拾了书包,我知道他洁癖,特意把书放得整整齐齐的。我背着自己的书包,抱着夏离的书包,坐在花坛前等他。他从办公室出来,远远地看见我就笑了。待他走近,我把书包交给他就回家了。

打那以后,夏离每天早上都比从前来得更早了。之前总是我先到的。他早到后,就帮我擦桌子。有时我刚进教室门,就瞅见他背着书包磨磨蹭蹭地擦桌子。“小荷你看,我从你这边往我那边擦,灰就全跑我那边去了。”夏离说这话的时候,一贯的嬉皮笑脸的感觉。

我不答。只笑着背着书包站在旁边。

夏离后来说,他每天都估摸着我到校的时间,有时他早到了,故意跟人家聊天。远远瞅见我进了校门,才磨蹭着回到座位。这样一来,每回都能让我看见他帮我擦桌子。

原来我只当成是小事。后来又渐渐习惯了。从不曾多想的。他竟这样费心。我直惊讶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夏离从一开始,就用心地待我。我竟浑然不觉。我那时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吸引了他。他曾经用心待我的那些事情,我都无法完全知道了。到底是我亏欠了他。

十六年后的东北,直到遇见沈毅,直到我们之间彼此误会分手的那段时间里,我才猛然回想起,当年夏离的那些“用心”待我的痕迹,早已把我惯得在感情的世界里“无法无天、不知死活”了。

五月初的一个周五,我依然记得那天的清晨,阳光很好。我刚到学校,校园里人不多。放好自行车后,迎面就碰到班里一个男生,陈锐。

“江小荷?”

我点点头。看着眼前这个大眼睛的男生,不由得惊讶自己怎么之前并没发现班里还有这么好看的一双眼睛?

后来我们经常一起玩。我才知道,

小学时候,他在一班,我三班。六年级的夏天,我写了一篇很长的作文,怀念姥姥的。被他们班主任借去在他们班里传阅。一班的学生,一看就和我们三班的不一样。我那时甚觉自卑。

姥姥殁了以后,我就写不出那样的作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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